到避在屋内之人。他年纪还很轻,大概二十岁,苍白英朗的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仿佛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徒步穿越过数千里路,又仿佛是在沙漠中行走多时,身上带的清水已喝光,但却不知道绿洲在哪里一般。

    他身上穿了一件纯黑色的衣裳,加上气息微弱,几乎是和黑漆漆的屋子融为一体。

    在外面举着油灯的人经过时,他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黑得发亮,而且充满着戒备之色,而等那路人经过后,他已然没有放松下来,似乎是时刻准备着要去做什么。

    过了片刻,又有脚步声渐行渐近。

    屋内的人在仔细聆听过这脚步声后,像只猎豹般一跃而起。

    不肖几息,那脚步声在这件屋子的门口停了下来,尔后门外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开口道:“长生,是我。”

    屋内名唤长生的人神情稍微放松,等门外人打开门,如同一条鱼般滑进来后,声音有点哑的唤道:“贺兄。”

    被唤贺兄的男人此刻露出几分喜悦之情:“那老狐狸果然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混蛋,索性他也是个识货的,已经答应可以载我出海。”

    说着他却苦涩起来:“只是长生你的玉佩——”

    “那可真是太好了,”叫长生的年轻人欣喜起来,“玉佩的事,贺兄不必放在心上,这一路上如果不是贺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而且贺兄还因为救我受了伤,一块玉佩如何能和贺兄对我的恩情相比。”

    “长生你这可是折煞我了,明明是我把你卷进来的。”贺兄语气里的不忍溢于言表,说完却是顿了顿,果然就听得对方郑重其事辩驳的话。

    贺兄便在心里叹口气,虽说在接下这个任务前,就很清楚这次的任务目标无剑剑客祝长生是个正义感非常强,而且相当有原则,也可以说非常好骗的人,可到了现在听得对方完全把他当做掏心掏肺的对象,把他说的任何话都能当圣旨一般相信,他还是忍不住想感叹这人果然是好愚弄得很。

    这次任务看来是能圆满完成,到了现在也只差这么一晚上的功夫了。

    贺兄心思回转间,就已经将情绪收敛的一干二净,又变回了无剑剑客口中的好人,言明他们现在只需要安然渡过这一夜,明天登上老狐狸的船,那些紧追不舍的杀手就是再手眼通天,也难以在大海上追到他了。

    末了又道:“我刚才出去找老狐狸时,并没有发现异动,想来他们是被我们暂且甩掉,又等会儿我来守夜,这般的长生你终于可以安心的调息一番了。”

    他们结伴以来的近十天里,如果非要计算的话,总共遭受了五十三次追杀,对方是前仆后继,便是车轮战也能活活把被他们追杀的人给耗死,而他们俩竟然能活到现在,而且也只有贺兄受了不算很致命的伤,这无剑剑客祝长生仅仅是神情疲惫不堪,不可谓不是不幸中的万幸,更有还是依仗于祝长生武功高强,才能做到现在还差一点就能全身而退了——只要把被他们追杀的对象贺兄坐上了去海外的船。

    无剑剑客祝长生实在是精神不济,他虽然不想让贺兄这位负伤者守夜,可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只有带着惭愧之情接受了贺兄的好意。

    先前十天都是在高度戒备中度过,并且还对层出不穷的追杀者和追杀手段,而人并非铜墙铁骨铸就的,如何会不觉得身体被掏空,现如今骤然放松下来,虽说是调息来养精蓄锐,可实际上却是更容易疲惫,便是想对周围事物设防都做不到。

    无剑剑客祝长生目前就是这种情况,贺兄几乎是一错不错的观察着他的情况,过了半个时辰后他再三确定后,才站起身来,并在几乎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来到了门外。

    下一刻,他却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鹤嘴般的东西,对着嘴往窗户里吹气。这鹤嘴里装得是鸡鸣五鼓返魂香,顾名思义中了这种迷药的,即使是绝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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