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惹,大概别人评价她夫君最多的话就是蛇蝎心肠,不得好死。所以她死的时候江凛在世人眼中还仅限于皇上身边的“红人”,并非重臣权臣。

    她曾想,兴许皇上身为九五之尊,也有找不到理由却任性想杀的人,所以这些事情都交给了江凛,将他当作手里最锋利的刀,所以无论外面传出什么不好的话,皇上都依旧信任她的夫君。谁能想到他们其实是父子呢……

    卿如许发现自己那时用眼睛看到的仅仅是表面,她与那些外人一样,臆测的基本都是错的。所谓的害死无辜,是那人本身就不能再活了,江凛只是给了他一个痛快。后来有人以讹传讹,就成了江凛害死无辜。

    弄死仇敌也并非是他心狠手辣,而是因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当然要先下手为强。若论卑鄙,对方的作为不在他之下。

    但他从来不屑与无关之人多做解释。

    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卿如许问自己,不嫁给他是不是因为想活的长久一点,然后默默看着他的以后呢?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自己的心一直在他那里。

    这份感情,她不敢说出口,因为,她不能再一次承受生离死别。她想活着,即便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他娶别人也好,生几个孩子也好,她都当做是上辈子没有看完的戏……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逃脱了十三命数,她活了……

    想到这,卿如许终于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又梦到了前世与江凛的家。

    琐事飘浮,在记忆与遗忘之间,孜孜地从中汲取力量,然后汇聚成一段段画面……

    ………………

    第二天一早,卿如许跟随十四公主去正阳宫探望时,含元公主已经转醒,只是神色间多有凄哀之色,从前那种发自内心的柔顺亲和已经消失不见。

    卿如许暗暗为含元公主痛心。

    任是谁,被最亲的人利用之后,醒来发现自己有可能成为残废,都要从里到外变一变。

    太阳的光芒落在雪地上,又折转到室中,将众人的神色照亮。

    陈皇后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冷凌郁,迫不及待的问:“含元如何了?”

    冷凌郁昨晚忙活了大半夜,没怎么睡,心气儿不顺,这会儿整个人透着高冷,就像卿如许头一回见到她时的那副模样。

    她面对皇后也没什么笑脸:“这伤,首先要将断裂的骨头接好,才能进行下一步。公主痛的厉害,不敢有丝毫挪动,还不能确定经络受到多大的创伤,要慢慢查验。”

    陈皇后对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很不满意,语气不善,“你说了这么多,含元到底如何?”

    冷凌郁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回转到含元公主床塌边,不再理会陈皇后了,一副我跟你说不清楚,不想再对牛弹琴了的表情。

    陈皇后气息滞了一瞬,不禁大怒:“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

    “皇后!”

    陈皇后的脾气发到一半,耳边传来昭仁帝的呵止声。

    陈皇后看着皇上投过来的目光,心中突然冒出一股莫名的畏惧。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皇上。”

    昭仁帝看她的目光十分不善,“你若有本事,就将含元给朕治好,若没这个本事,就回去好好想一想怎么做一个称职的母亲!”

    陈皇后闻言犹如被五雷轰顶,惊愕的踉跄一步,什么意思?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晓自己让含元做什么了?

    不可能。

    她转念一想就否决了这个想法,“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含元受伤,我这个做母亲的,比任何人都着急心痛!”

    昭仁帝目光冷锐,“所以,你就用自己皇后的身份,对救治你女儿的人呼来喝去?圣手张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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