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都十分熟悉,他又是个憨厚热情的性子,今日友人初到京城,他便做东为友人讲解京城哪处景致好,有什么样的轶闻趣事,三人谈兴颇佳。
卿如许在角落里偷偷瞄着他们说话。
黄敏行相貌端正清秀,一件靛青色长衫,质地不错样式却普通,腰间挂着荷包香囊和一块白玉佩,腰间丝绦的结也打的不怎么整齐,鞋子倒十分干净,只是看上去已是半旧了。的确是舅母所说的不怎么讲究的性格,但他说话间十分认真,看得出来是真心与朋友相交,是个憨厚耿直的品性。
卿如许松了口气,看来问题没出在他身上,可到底是哪里遗漏了,让她觉得心中不安呢?
………………
这厢祈绫雪同敏风顺着台阶一路往下,已经到了春神庵门前,大门敞开着,但庵内没什么人声,相比大普渡寺显得有些寂寥,只偶尔听见周围树林中几声小鸟的啼鸣。
门前的青石台阶的缝隙中长满了碧绿湿润的青苔,二人踏上台阶进入庵内。前殿有个扫地的女尼见她们进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只沉默施了一礼。
祈绫雪也没有直接发问,走进殿中。
前殿供奉的是弯眉笑眼的弥勒佛,穿过前殿,主殿供奉的是如来,文殊和普贤二位菩萨,祈绫雪照例一一拜过,随即起身往殿外走去,春神庵并不太大,祈绫雪来之前已经叫人打听过,轻易便找着了卿如初独住的小院。
如今卿如初在庵中实属上宾,用药方换来的不仅仅是庵中尼姑对她的避讳,也让她自由了不少,只要不出春神庵,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人去管。
祈绫雪走到门前,便有眼尖的女尼上来询问:“这位施主,可是有事?”
敏风很激灵,早就打听过庵中女尼们的做派,从荷包中拿出一只一两一定的小元宝塞到她手里,说:“我们姑娘与这院里住的人是旧友,今次前来探望,匆忙见未打招呼,还请小师父行个方便。”
小女尼收下银锭,放了她们进去,反正只要卿如初不出春神庵就行了。
卿如初正在院子里的杏花树下懒懒的躺着晒太阳,她听见动静,偏头去看,却看见两个陌生的面孔。
卿如初微微皱眉,从躺椅上站起来,不悦道:“你们是谁?怎么随便进来这里?”
祈绫雪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一遍卿如初,说道:“卿二姑娘国色天香,就甘于在此处消磨年华么?”
卿如初的目光陡然变得警惕:“你是谁?”
祈绫雪见卿如初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顿时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卿如初绝对是被关在这里的!她试探道:“曾听卿大姑娘言及此处,所以我今日路过,便来探望,是我唐突了,卿二姑娘可别介意。”
卿如初听祈绫雪提起卿如许眉毛不自觉便立了起来。“卿如许?”
祈绫雪见她直呼卿如许其名,便是暗笑,果真是她们翻脸了呢!于是再次试探说道:“卿二姑娘不必紧张,我与她可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卿如初疑惑,但面色显然有所缓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卿大姑娘为人凌厉不饶人,我在她手里可是吃了不少亏。听说卿二姑娘同样受她钳制,今日路过春神庵,便忍不住进来与你一叙,互诉衷肠。”
“你……到底是谁?”
祈绫雪此时不再避讳,明言道:“我是祁王府郡主,你可曾听说过么?”
“祈郡主?”卿如初从前在京中贵女中混的风生水起,自然知道祈郡主是谁。“你……”她诧异之中又有些不解,“你是祈郡主,却也被卿如许欺负了?”
“你那个姐姐,着实心机深沉,我与她无冤无仇,只因我与她的未婚夫有些矫情,便几番算计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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