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卿府会不会变卦,直接让卿如初在春神庵落发,或者任其吊死了了事……
这种事,可也不是没有过!
紫英看出她的心事,便说:“卿大人是个心软的,必不会处死二姑娘。想必也不会跟咱们家闹起来,毕竟他们府上还有别的小姐,不敢胡乱张扬的。”
“不怕意外就怕万一……此事与私相授受不同,是奕儿劫了人家!与人家姑娘无尤,若卿府当真死咬着不放,咱们也没有办法!前几日皇后娘娘的外甥都被送进皇城司了,奕儿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事情,无疑是撞在了刀尖上,若让皇上知道,能有好下场吗!”
紫英方才在这里守着卿如初,没跟谢氏一同去卿府,便问道:“太夫人方才过去,卿家人怎么说?”
谢氏道:“出面的是方才的三夫人谢氏和卿府的大姑娘,还能有什么,自然是要说法,我已经明明白白说了,堂堂正正娶二姑娘回来做平妻,且以她为尊。”
“平妻?”紫英吓了一跳,“这自古以来,好像没有郡主与别人同为平妻的先例呀……”
“以前的确没有,可她祈绫雪也不是什么正经郡主,只不过是个讨人嫌的东西。再者说,不管这事能不能成,我都得表这个态,否则卿家一怒,奕儿和咱们家还能有好果子吃?现在咱们的章程已经摆在这了,他们若能答应,自然会极力促成平妻一事,咱们没本事,卿家却有,他们肯定不舍得让卿如初吃亏的呀!”
“那祈郡主那里……”
“先不管她!”谢氏哪里有心情去想祈绫雪的事,现在第一时间解决了卿如初才是,好不容易天上掉下一块大馅饼,可不能跑了!“总之,还得稳住了他们,去,准备厚礼,我还得在此登门赔罪,把这事定才好!”
卿府。
卿鸿已经回来了,他听卿如许讲了前因后果之后,一时间头目森然,两眼发黑,抖着手扶住桌角,喉头猛地反上来一股腥甜,接着呕出一大口鲜血出来。“母亲……儿子是个不中用的,眼皮子底下叫出了这样没脸的事!我……”
“郎中!快请郎中来!”老夫人吓得面色一变,连忙让人喊郎中,随即又劝道:“这怎么能怪你?那小宋氏生的好女儿,又生生教成这副歹毒算计的性子,都怪那毒妇!将我卿家好好的子孙给祸害了!”
卿如许早就将冷凌郁从宫里喊了回来,见状立即让她上前给父亲看脉。
卿鸿被扶着坐下,双目紧闭一阵头晕目眩,半晌才缓过一口气,冷凌郁看过脉后,说道:“没事,急火攻心,顺过气来就好了,我这就去抓些要来。”
卿如许和老夫人闻言都松了口气,卿鸿的身子骨还算不错的。
白珠这时进来禀报,期期艾艾道:“三夫人带着二姑娘回来了,二姑娘一进府就说自己没脸见老夫人和老爷,要回杜若阁悬梁去……现在被人制住了。”
屋子里顿时一静,最后还是老夫人开口道:“惺惺作态给谁看!这事她有脸做,便没脸活了?说出去谁信,她若要死!就凭她去,理她作甚!”
白珠闻言没做声,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外面已经传来人声,想必是三夫人直接带着卿如初过来了。卿鸿恨声道:“让那没脸的东西进来!”
卿如初被两个婆子别着胳膊进来,她见了众人扑通一声跪下,以头呛地:“祖母,父亲……初儿没脸活在这世上了,只求一死……”
砰!
卿鸿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谁不知道你心机深沉,此时还舔着脸故弄玄虚?”
卿如初猛地抬起泪眼:“父亲说的什么,女儿不明白!”
“不明白?你同那祈郡主的勾当,事到如今谁还不知!你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