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嫁与自己呢?不是说她偏爱美色,要嫁个俏郎君吗?难道在她眼中,自己长得还不够好看?又或许,已经心有所属?
“哼……”卿如许闻言几不可闻的轻哼一声,只给了他一个“到时候你可别吓得腿软”的眼神,最近她的画虫子的技艺可是越发纯熟了!
老夫人乐见他们二人互动,跟儿子对视一眼,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显然是对江凛主动与孙女搭话的行为感到满意。当下便说道:“时候不早了,摆饭吧!”
江凛自然是要跟卿鸿去前院的席面,看得出来,卿鸿早就江凛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不,是囊中女婿。
卿如许鄙视的目送老爹,待他们一走,浑身上下的神经立即放松下来,“这个江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兰舟道:“姑娘,奴婢怎么觉得,江公子好像变得主动了?”
“才怪!他方才是在讽刺我呢!”卿如许立即否认了兰舟的说法,江凛是个什么人,怎么可能为她费这种儿女情长的心思。方才的所言所行不过是在跟她表达:山不来就我,我也不会去就山!
说白了就是,你看不上我,我也没求着你看上我!
这是在跟她叫板!
“哼!以为自己是谁!全天下的姑娘都得围着你转不成,我就是看不上,就是不嫁!”
兰舟莫名其妙,姑娘怎么突然就发脾气了?
卿如许气鼓鼓的,突然问道;“拾舟,我刀呢?”
拾舟:“……”
“没带?哼,办事不利,回去剁手指头!”
拾舟:“……”为啥啊这是?
主仆几个嘀嘀咕咕,老夫人在一旁都看在眼里,便将卿如许叫到身边。“许儿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卿如许看着祖母殷切的目光,连忙收起神色间的愤愤,抿着唇摇了摇头。
老夫人叹了一声说道:“这个江凛,虽然出身不太好,但咱们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家,英雄莫问出处……”
卿如许睁圆眼睛,当初祖母跟父亲可不是这么说的!但她当然不会去揭穿祖母,马上垂下眼睛继续做乖巧认真状。
老夫人好像知道她再想什么,嗔笑着看了孙女一眼,“还是那句话,江凛没有父母长辈,你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没有公婆小姑妯娌,用不着看谁的脸色万事都是你说了算。且他这个人自己很有主意,心思没花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上,你嫁给他想必会省心。”
女子嫁人,最怕嫁给耳根子软受不住挑拨,身边满是莺莺燕燕又不明事理的男人,最后弄的后院乌烟瘴气,家里不得安宁。这样的人,无论什么身份门第,在女子眼中,都不是良配。
卿如许不得不说,祖母看人还是非常准的,她嫁给江凛六七年,别说妾室外室,他身边连通房丫头都没有,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是小厮护卫。有时候卿如许静下心来想想,这个人,心思到底在哪?
这天晚上,卿如许又梦见了前世的片段。
那时她就快要死了,整个人时常浸泡在虚幻的梦境中,不想醒来。
因为梦中的江凛总是比现实中温柔许多,也很喜欢对她笑。他笑着在她的画上题词,笑着抚摸她的脸颊,笑着哄她吃药,然后拉着她靠在他怀里。
可惜,即便是在梦里,卿如许也能感觉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流逝,她就想一个虚弱的小动物,在命运即将终结之时,疯狂的留恋这个世界和自己的主人。
她拼命的往江凛怀里钻,闷闷的哭泣。
于是江凛会轻轻拍着她的头,像哄一个小女孩一般。
然而这些终究会支离破碎,也许是在一个清醒的早晨,身边空空的床榻,安静无人的院落,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那些暖融融的记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