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派姐妹和乐的画面,却让卿如许变体生凉,连脖颈后的寒毛都不受控制的竖了起来。

    卿如初穿着一身流云纹饰的淡紫色锦衣,腰间的丝绦松松系着,双目微垂将眸光敛住,她拿着簪子左右比划了一下,仿佛觉得将它插在左边更合适,便将原先那支东珠明月簪取了下来,将碧玉簪缓缓插入卿如许的发间。然后,她伸出纤长的玉手将装首饰的抽屉拉开,将东珠明月簪放了进去。

    卿如许在镜中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好像都在她的眼前无限放慢。

    然后,卿如初轻“呀”一声,发现了抽屉里的瓷瓶:“这是?”

    她拿起那只雪白泛着莹润光泽的瓷瓶,缓缓抬起双眼,眸光流转间,满是被欺骗被伤害的不敢置信。“大姐姐,这?我认得这瓷瓶,这不是你那瓶冰肌玉露吗?”

    多么恰当的时机,前脚她才百般辩解澄清,后脚就被人揭穿,简直是将她的脸打的啪啪作响!卿如许心中揪痛成一团从铜镜前站起身,转头看她,没有做声。

    卿如初攥紧那瓷瓶,踉跄的后退两步,声音颤抖,字字清晰,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流入卿如许的耳朵:“大姐姐,即便你不把冰肌玉露给我用,妹妹也没有怨言,可是,你这样做,是不是说明,妹妹在你心里,连一瓶冰肌玉露也不如?还是姐姐觉得我眼皮子浅,贪图姐姐的千金良药?”

    风回云断,茶香散尽,一时寂静。

    卿如许心绪皆空,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姐姐,你竟然连一句解释也没有么?”卿如初眼中蓄起大颗的眼泪,步摇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晃动在周围投下颤动的光点。她咬住嘴唇,委屈气恼的抬起手,“啪”的一声将瓷瓶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的瓷瓶,飞溅的黑褐色药膏,一股冲鼻的药味顿时充斥整个房间。

    不是冰肌玉露清冽的芳香,而是藿香膏微带苦涩的气息。

    卿如初愣住了,看着碎瓷片上的黑褐色药膏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卿如许突然就笑了,笑的苦涩又释然,原来她前世的苦难并非无解的……

    即便始作俑者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人,即便她受到的伤害并不比变成聋子要小,但是,总归是明明白白的活了一次,不是么!

    卿如初见她不怒反笑,有些慌神,她咬住嘴唇,“大姐姐……我,我误会你了……都怪三妹妹,整日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说大姐姐的坏话,我这才……过于敏感了……”

    “没什么,二妹妹只是看错了不是吗?”

    卿如初看着她,眸光中终于有了掩饰不住的慌乱:“是……是看错了……”

    “兰舟,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别伤到二妹妹。”

    “是,姑娘。”

    两个丫头虽然不知前世的关联,但卿如初乍见那瓷瓶就突然发难,指责卿如许,仍旧让她们感到气闷。拾舟道:“二姑娘,这会屋子里有些乱,您不如先回去?”

    卿如初闻言抿了抿唇,不顾一地的碎片上前拉住卿如许的手,“大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怀疑你,更不该听三妹妹乱说话……”

    卿如许不动声色,顺着她的话问:“三妹妹?她都说什么了?”

    “她……不过就是外面下人传的那些话,你也知道她的,平时就爱无事生非……这次的事情,本来与大姐姐无关的,分明是她引起的,最后居然让大姐姐成了众矢之的!都怪我,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就应该把耳朵堵上,免得伤我们姐妹的情分……”

    是卿如兰伤了她们情分吗?口中说着卿如兰喜欢无事生非,心中也明白跟谁更亲近,结果还是被挑拨了?卿如许垂下眼睛:“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三妹妹那里我会看着办的。”

    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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