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擦过,黑衣撕裂见一抹圆润莹白在一片黑的背景下尤为醒目,几滴朱砂颜色点就的血迹盛开在肩头,仅仅用黑白红三色勾画出的画作,偏偏就让人无论如何都移不开目光。

    这正是他昨晚上那惊鸿一瞥。

    他本该看到这人就恨不得致其于死地,偏偏这么一幕始终萦绕在他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看着看着,萧成玦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笔尖上的墨滴无声无息滑下,最后啪的一声落于纸上。

    也惊醒了沉思中的萧成玦。

    “报!”

    营帐外的声音传进来,萧成玦最后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画纸,本想一毁了之,却在最后一秒又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拿起折叠了几下塞进了枕头下方,“进来!”

    萧虎去而复返,只不过手上多了一枚红色的竹筒。

    “殿下,京城那边飞鸽传书。”

    “呈上来。”

    萧虎把竹筒递上去的时候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桌案,之间上面的白纸还是白纸。

    萧成玦把竹筒打开,同时又吩咐道:“把桌案撤下去吧!”

    萧虎:“······”他家殿下这是怎么了?

    突然变得好奇怪。

    怀着这个念头的萧虎小心抬头,往萧成玦面上悄悄看去,就见到自家殿下在看到竹筒内的纸条后,瞬间冷凝下来的神色。

    心弦不由也跟着绷紧了。

    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殿下,可是京城出了何事?”

    萧成玦抬头,“去把军师叫来。”

    “是。”

    萧虎心神忐忑地去叫旁边不远营帐里的军师,他自己则是守在营帐门口,谨防有人突然来报。

    帐内。

    军师在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神色也凝重下来,他朝萧成玦拱拱手:“不知殿下有何想法?”

    “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也敢意图染指那个位子。”

    “可如今圣上病重,殿下您又不在京中,其他几位皇子依仗着外家势力,铁狼骑也不在京中,可不就觉得有机可乘,盯上那个位子了么?”

    萧成玦默然不语。

    “殿下,不若我们还是率军回京吧?左右边境七城已尽归我们北周,您出征之时在圣上面前立下的军令状已全部达成。”

    “再加上,”他顿了顿道,“现如今京中定是被那几位皇子把持,营中又粮草殆尽,书函回京定会遭到阻挠,这粮草极有可能会被扣下。”

    “殿下,属下以为,您还是回京中好好打算为好。圣上他这次万一······您是入主明光殿最合适的人选,现如今中秦在位的成佑帝又无甚作为,到时您背靠整个北周御驾亲征,收复中秦指日可待。”

    萧成玦淡淡看着坐下之人,冷哼一声:“你倒是敢言。”

    军师俯身便拜,“属下句句发自肺腑。”

    萧成玦朝他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要好好想想。”

    “属下告退!”

    军师走后,萧成玦从枕头底下拿出那张折叠的人像打开又低头看了一会。

    “官离小将军,如若我登基为皇,与你两军对垒,到时要的,可真就是你的命了!”

    他摸了摸险些被画中人一刀斩落的右臂,轻声开口,“也好一洗我昨夜跳河之耻!”

    李孑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醒来时她先动了动肩膀,木木的感觉没有了,只剩下疼,还有一丝微痒。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纱布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伤口处已经不像昨天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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