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不为闷闷应了声是,抬头就见李孑又拿起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往脸上鼓捣,“院长,既然现在漠北军都已经认同了您,您何不恢复自己的本来身份?”

    李孑给自己描完两条眉毛,斜斜一挑偏头看他,“官离将军属于战场,可我之愿却并非战场,所以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事,还是要改装的。”

    这番言论胡不为还是第一次听说,不免可惜之余又有些好奇,“那您之愿是什么?”

    李孑丝毫不犹豫地吐出四个字来,“天下太平。”

    胡不为:“······”

    “您慢慢画吧,属下先走一步。”

    ······

    府衙雅舍。

    等慕易离开,虞怀挥退左右禁军,直到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脱下身上的重锦华服,换了一身白色长衫,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但虞怀心里并不平静。

    方才那一撇,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让他心如擂鼓。

    那张脸······

    门外婢子小心翼翼地声音响起,“掌印使大人,热水已备好,奴婢是大人派来,伺候您沐浴宽衣的。”

    虞怀起身,行至门外,瞥了一眼正跪在门外的女婢一眼,“无需伺候,你且去吧。”

    那婢子被掌事嬷嬷派到一个太监跟前伺候,本是满心的不情愿。

    不过头顶上的声音实在温润好听,她不由小心抬了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映入眼帘的,先是洁白的长衫,随后就是艳丽到压住了满庭芳色的一张脸,她脸上顿时浮起了一丝红晕,心头的那一丝抗拒也瞬间消失无踪。

    “婢子,婢子受了管事嬷嬷吩咐,特来伺候大人,求大人不要赶婢子离开。”

    虞怀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女婢一眼,刚才那道眼神,他有生以来见过无数次,心头无端升起了些许厌恶,“那你不用走了。”

    他在那婢子惊喜的表情上一扫而过,接着又道:“就在这跪着吧。”

    女婢惊喜的面容顷刻间顿在脸上,又紧跟着转为苍白。

    虞怀静静欣赏了一会,一撩衣摆,转身离开。

    沐浴完毕,他从浴房出来,经过门口那道祈求的目光,一丝眼角余光都没有露半分,进屋,关门。

    看着面前毫不犹豫关上的房门,女婢这回再没能撑起腰来,身子一软彻底瘫倒在地上。

    院门口把守的两名大内禁卫通通视而不见,只在人跪地晕过去之后,一个人才走上前,把人给拖了出去。

    又叫了洒扫仆人把门口清扫一番,不能脏了大人的地。

    近午,慕易又过来一趟,“府中以略备薄酒,还请掌镜使移步前院,让下官招待一二。”

    虞怀已经重新披上另外一套黑色华袍,慕易进来的时候他正看着看着棋盘上的一副残局出神,闻声抬头,“慕大人可会下棋?”

    “略通一二。”

    “那你来看看,黑子这一步,又该如何走?”

    慕易听言走上前,又下意识抬眸看了这位掌印使一眼。

    他还在京中时,曾远远见过这位总站在皇上身后的大红人一眼,当时离得太远看不清太清这人面容,他也就只认得这人一身纯黑官袍,腰系一块通透的血色冷玉,给他感觉这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位太监,更是像从士族中走出来的大家公子。

    这回终于得见容貌,惊艳之余他也不由喟叹一声,这位掌印使的容貌也太过出色了些。

    想要做到心无旁骛地无视这么一张脸,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好不容易沉下心思后,慕易定了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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