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斩四个字在耳边回荡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轰隆隆作响,梁尚书眼睛瞪大,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这幅样子把两个儿子吓得不行,刚准备出门去叫大夫,就见梁尚书又挣扎着准备起身。

    他们又忙手忙脚乱地把人给搀扶起来,小心翼翼地叫了声爹。

    梁尚书喘了口粗气,靠在床头缓了好一会。

    睡了好几天,身上哪还有多少力气。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爹,现在是快到午时了,您睡了三天多。”

    “我要用饭。”

    两人面上一喜,梁府大老爷当即起身,“爹,儿子这就去给你把饭菜端过来。”

    简单用了些流食,梁尚书就挥手让把饭给撤下去。

    梁府老二刚准备开口想让父亲再多吃两口,就听梁尚书放下擦嘴的帕子朝他问道:“可去牢里看过印儿了?刘亨那边,可有动静?”

    梁府老二点点头,“印儿受了些伤,他说是一个女子打的,也是那女子把他和刘悱打晕后送去报的官。儿子使了些钱送了个大夫进去,只不过印儿如今万念俱灰,又把那大夫给赶出来了。刘亨那边,倒是听说刘夫人在找好生养的姑娘,应该是准备给刘家留个后。”

    梁尚书眼里多了一抹阴鸷:“哪个女子?可查出什么端倪来了?”

    两个人在这件事上都没怎么上心,悄悄对视一眼,梁府老大回道:“暂时还没有摸清楚那女子的下落,不过,儿子已经摸到一些端倪。那女子跟印儿抢的那个小丫头有点关系。”

    “查清楚,印儿被她害成这样,决不能饶了那女子。还有,老大,你去给我秘密约见刘侍郎。”

    梁府老大听到后面那条吩咐忍不住心头一跳,低头应道:“是,父亲。”

    伺候梁尚书再次睡下后,兄弟俩去了前院的书房。

    梁二老爷挥退下人。

    “大哥,爹他让您约见刘侍郎,还是私下里,他老人家看来还没有放弃印儿。”

    梁大老爷摸摸胡子,“爹平日里最宠爱的就是印儿,这回印儿被判处秋后问斩,可现在距离秋后还有好几个月呢。”

    梁二老爷心头一跳,“爹他这是想在这中间做文章?”

    “显然是这样。”

    “可这要是东窗事发,我们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所以,二弟,为兄思来想去,咱们兄弟俩为了梁家着想,还是要做两手准备。”

    梁二老爷下意识地倾了倾身,“大哥的意思是?”

    “必要时候,”梁大老爷手掌横在脖颈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咱们也只能大义灭亲了!”

    ······

    刘府。

    刘亨硬着头皮去了刘老夫人的院里请安。

    “亨儿啊,这两天怎么不见我的乖孙孙了?”

    刘亨勉强扯了扯嘴角,“娘,这不今年秋闱快到了么,悱儿他现在正在郊外庄子里潜心念书呢。”

    “哦,今年又是三年一次的秋闱啊。”刘老夫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你可得安排好庄子上,吃喝用度万万不能短了,要是乖孙孙回来瘦了,我可不依!”

    刘亨轻轻点了下头,“儿省的。”

    他回到正院的时候刘夫人正在亭子里坐着翻看手里的名单。

    只有寥寥几页,没一会就看完了。

    刘夫人从里面选出来一个最中意的。

    刚准备递给嬷嬷让她去安排,抬头看见刘亨招了招手让他进来。

    刘亨进了亭子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夫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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