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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简易的小床,旁边放了一排柜子。

    从门口朝里望进去,一目了然。

    伙计到了门口先是喊了几声,里面床上裹着被子的人没有回应。

    “昨晚病人难不成很多?怎么睡得这般死!”

    以前也曾有过一次附近的酒楼失火,医馆的大夫们忙了大半夜,等睡下后轻易叫不醒。

    他没有多想,到了床边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林大夫,醒醒!”

    见人不动,他又稍微加大了一些力气,“林大夫?”

    他这一拍,把人侧躺靠里的姿势,拍成了平躺。

    但人看似是平躺着,姿势却是一点没变。

    这么看上去,就显得极为怪异了。

    伙计在这医馆了也做了不少年月,自认是见惯了生老病死。

    他见林大夫这个模样,心尖尖顿时堵到了嗓子眼。

    颤着手去拂开遮住林大夫面庞的衣袖。

    入目就是一张苍白发青的脸,双眼紧闭,嘴唇微张。

    他抖着手把一根手指放在林大夫鼻端下,强自定住心神。

    没有呼吸。

    还是没有。

    他再也镇定不下去,一声惊恐的大叫顿时控制不住地冲破嗓子眼。

    **

    医馆里的众人被拦在门外。

    门口和医馆大门都被牢牢把守。

    这会谁还顾得上治病看病,一双双眼睛和耳朵都在牢牢关注着内堂里。

    内堂房间内。

    林大夫身上裹着的被子已经被揭开,仵作正在验尸。

    “记,林广庸,男,年三十九,死亡时辰,天佑十一年八月十五日晚丑时至寅时之间,死因,匕首刺穿心脏。”

    给尸体覆上白布,身上罩了一层白罩衫的仵作朝一旁身着黑色官服,持刀站姿笔直的男子拱了拱手,“大人,此人是被杀之后被扶到床上摆好了侧卧的姿势,胸口的匕首未曾拔出,是以流血很少,且被仔细清理过,医馆的人才没能问道血腥味。种种迹象可以看出,杀人者在杀人的整个过程中都很冷静。下官推测,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杀人案件。”

    庞杨眼皮子颤了颤,看了眼床上盖着白布的尸体,轻嗯一声,冷声下令,“医馆内的人,全部都带走,确定没有嫌疑之后再放出来。”

    “通知林广庸家人前来问话。”

    “回衙门。”

    **

    苏陵府知州府后院。

    一丫鬟脚步匆匆地进了院子,问向守门的小丫头:“小姐可在房中?”

    “在呢,姐姐快进去吧。”

    行至门口,她站定脚步,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伸手轻敲房门。

    “小姐,奴婢青竹。”

    很快,门里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一个梳着包包头的小丫鬟探出头来,眉眼犹带几分警惕,看见青竹后才扬起一抹笑脸,“青竹姐姐,快进来吧!”

    紧闭的闺房内有一股浓烈不算难闻的药味,香炉里还燃着香,夹杂在一起有些古怪。

    许姝半歪在软榻上,抬了抬眼皮,“回来了,打听到多少?”

    青竹屈膝行了一礼,才回道:“回小姐,那两个小童现如今确实住在凌江楼,听说是前两天从千渡码头登陆的,长辈只一个李姓女子,口音不是咱们本地人。又是一直住在凌江楼里,也未见出门拜访,青竹猜他们在这并无故友亲朋,应该是途经此地,恰好有人病下,这才在凌江楼暂住下来。”

    “可有查出他们跟总督府有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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