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父亲生气不成?”

    许姝挣脱不过胳膊上的手,慌忙摇头,“我,我没这么想。”

    许镇趁机把她拽出了门槛,“与其还死活要待在这里,不如等到了家庙里好好想想该怎么平息父亲的怒火。”

    许姝这会正六神无主,听了许镇的话,这才乖乖被带着离开。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正堂中一片沉凝的寂静。

    庞杨从屏风后走出来,“许大人。”

    面对庞杨,许晖多少有些面上无光。

    “庞司察请坐吧,小女年幼不懂事,铸成这等大错,多谢你网开一面。”

    庞杨在下首落座,抬眸看向许晖,“南越蛊之一术神秘莫测,许大人有没有想过,许小姐有可能也中了蛊?”

    许晖眼底划过一抹深思,“庞司察的意思是,小女会对那傅秋暝泥足深陷,是因为中了那歹人的蛊?”

    “下官只是有这个怀疑。”庞杨平静的分析道,“傅秋昭现如今是南越摄政王,大权在握,就连小皇帝也要以他马首是瞻。傅秋暝先是因为年幼失了先机,又在南越朝堂无甚威望,他想要为母报仇,只能另辟蹊径。下官猜测,他的目标可能除了许小姐之外,还要加上许大人您。”

    自从接到李孑的信,庞杨便把所有的疑点都串联成了一条线。最终得到一个结论,那傅秋暝所图,恐怕并不只是一个心爱的女人,而是更大的野心。

    他看了眼许晖震惊的表情,接着道:“世人皆知,苏陵府地广人筹,富甲一方,一直以来便有天下粮仓的美誉。且东面临海,南部又与南越接壤。许大人,若您迫切想要得到一个巨大的势力,可会对这苏陵府动心?”

    “许大人,许小姐她可能只是咬上他鱼钩的一条鱼。”

    许晖听得一股凉意从头蔓延到了脚。

    他想到傅秋暝那神秘莫测的蛊虫,如果真的通过姝儿那个傻丫头的协助,用到了自己身上,让自己成为傅秋暝的傀儡,对方的计划得以得逞,他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下官言尽于此,如何取舍,端看许大人您了。”

    “下官告辞!”

    许晖目送庞杨离开,唤来自己的心腹,“本官记得南阳县三味药炉的主人对巫蛊一道有些研究,你去把人请来,不论什么代价!”

    两日后。

    一辆马车从南阳县来,悄然驶入知州府,又直接进了知州府中的家庙。

    马车停下,从上面跳下来一个须发皆白,面孔却似青年的人。

    许晖亲自在门口相迎,“劳烦段先生了!”

    “人在哪?”

    “段先生请随在下来。”

    家庙门锁被打开,明亮的阳光跟着照进去。

    只见简陋的小佛堂蒲团上,端坐着一个瘦削的素衣身影,一动不动的模样宛如雕像。

    许晖看着女儿这个模样,突然间有了一种陌生感,忍不住轻声唤道:“姝儿?”

    身影听见喊声,在蒲团上缓缓动了动,回过头来,

    许晖步子猛地一顿。

    他差点没能认出来,这个眼神阴郁,面容在短短两天里瘦得凹陷下去,双眼布满红血丝的女子,是自己的大女儿。

    “姝儿,你······”

    他抬脚就要走过去,却被身侧的段先生伸手一拦,“别动,你先看看地上。”

    许晖听言,视线移到地上。

    全身汗毛忍不住一炸。

    小佛堂原本干干净净的地面上,居然盘着好几条颜色鲜艳的毒蛇,窝在阴凉处,一动不动。

    可他记得,姝儿从小就害怕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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