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站起身，朝李孑抱了抱拳，“二小姐，如此一来，就有必要在漠北军中选拔出来一批攀爬能力强的士兵。”
“这是自然，此事就交予你去办。还有，陈将军，此次攻城之战，我也跟着去。”
本以为李孑这次会是坐镇军中的众人：“······”
陈修：“······好！”
**
三日后。
漠北大军留十万驻守芒山，另十万大军，由陈修率领，正式开拔。
行至半路，大军停下修整，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十万大军俨然分作两半。
其中一半继续向前，另外一半则是跟着他们的统帅一起，偏移了原本的方向，潜行至天水城南边一处悬崖。
因着有一方天险在此，天水城的这一片区域是没有城墙的，没人认为会有人能攀爬上这一处平滑如镜又深不见底的悬崖。
而现在，五万漠北军集结于此，准备挑战这个不可能。
是夜，九月的月光明澈如水，照在悬崖壁上。
折射出来浅浅的光，抬头就能见识到即将攀登的倾斜角度极为吓人的悬崖峭壁。
第一队上崖的人是最危险的。
没有护绳，仅有两枚锋利的匕首，还要带上一串长长的绳子。
所以，第一队的五百人，选出的便是攀爬能力最好的。
剩余的人在悬崖下拉开一张长长的网，用来接住不慎掉落的士兵。
李孑和陈修，俱是在这第一队里。
挑选到合适的攀爬位置站好，李孑和身侧的陈修对视一眼，点点头。
陈修看着已经各自就位的士兵，和后方已经准备着拉开的网，沉声开口：“上崖。”
李孑找准备位置，脚尖一点，跳上了一人高的一块小小凸起上。
这一处凸起还不到脚掌的三分之一大，眼看着就要滑下去，李孑抽出腰间的匕首，往面前的峭壁缝隙了狠狠一扎。
匕首顿时只余下刀柄位置，身形接着那一处凸起和匕首固定，李孑深吸一口气，开始寻找第二个落脚点。
时不时有碎石踩下，伴随着一声声压抑着声音的惊呼，李孑两柄匕首都钉在峭壁上，借此机会大大喘了口气，看向左右。
有几个爬的比她还要高的，但更多的还在下方。
也有少数不慎掉落，被下方张开的网都住，万幸没有出现伤亡。
不过悬崖越往上越陡，所有人的速度都开始下降，体力的消耗也越来越大，听见又有人掉下去的生意，李孑抬头往上看了看，抿了抿唇。
她背部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手也被蹭出了几道伤口，但她估算了一下自己攀爬的高度，现在才将将爬到悬崖一半的高度。
身侧的碎石掉落，李孑转过头，就见陈修爬到了自己身侧往下一些的位置，也正朝他看过来。
“还能坚持？”
“嗯。”
“比一比？”
“好。”
两人同时收回目光。
时近午夜。
他们已经一刻不停地攀爬了将近两个时辰。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干渴让嘴角起皮，手臂酸痛得快不像是自己的。
心头只剩下一个想法，爬，继续往上爬。
一直紧紧跟在李孑身后的陈修突然出声，“快了！”
李孑豁然抬头。
一线天光落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