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烛光往四处一扫,目光最后落在了前方宽大的沉香木大床上。

    抬脚走了过去。

    俩开床帐,入目就是一副美人沉睡图。

    大概是炭火太暖,淑妃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寝衣,这会被子只盖在胸口上,露出两边润白的肩膀,睡颜完美。

    虞怀对着这么一副画面眼底毫无波动,目光一寸寸落在面前这张床上。

    几个呼吸后,他视线一顿。

    落在床榻最里侧一块看起来很是普通的沉香木板上。

    目测了一下自己离那块木板的距离后,他垂首屏住呼吸,手心放着的瓷瓶打开,撒出了一点粉末。

    几息过后,淑妃睡得更沉了。

    虞怀把瓷瓶收起来,抬脚上床,直接一脚迈过熟睡的淑妃,站到了床榻的里侧,蹲身摸向那一块木板。

    “啪嗒!”

    木板被拉开,一个淡青色的小瓷瓶静静躺在暗格里。

    虞怀伸手拿起来轻轻晃了晃,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出来,把那淡青色瓷瓶的药丸一股脑倒了个干净。

    随后,他又一下子拿出来三个瓷瓶,把其中装着药粉和药水的放回去,装着药丸的则倒进了那个空了的淡青色药瓶里。

    做完这一切,虞怀把暗格恢复成原样,转身下床,和来时一样悄悄离开。

    淑妃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

    问向伺候她起身的宫女,“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快到巳时了。”

    “巳时?”淑妃一愣,她以往都是辰时便起身的,这次居然晚了将近一个时辰。

    “娘娘睡得极好呢,奴婢就没忍心叫醒娘娘。”

    淑妃坐起身,看了眼身侧有些紧张的宫女,摇了摇头,“是我昨晚睡得有些晚了,不怪你。”

    洗漱过后,宫女已经摆好早膳。

    淑妃被搀扶到餐桌旁坐下,“三皇子呢?”

    “回娘娘,三皇子辰时三刻过来问安,您还未醒,三皇子在殿内略坐了一会,用了些早膳,就去尚书房听课了。”

    淑妃点点头,简单用了些饭菜就站起身,“撤下去吧,去把我那件淡青色并蒂莲枝宫装取出来,待会我要去见皇上。”

    宫女微微屈膝,“是,娘娘。”

    **

    京城大佛寺。

    晨钟响了三十六下。

    澄觉从斋房出来,回到僧舍所在的院子脚步就是一顿。

    “虞师弟。”

    虞怀依旧穿着他那身夜行衣,闻声从院中那棵菩提树旁边的刻经墙前转过身来,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师弟又要麻烦师兄您了。”

    澄觉双手合十回了一礼,眉眼间有些无奈,“进去再说吧。”

    到了僧舍内,两人盘腿对坐在桌前,虞怀就开始从怀里往桌子上掏瓷瓶。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随后又把最后一个往前推了推,“烦请师兄帮师弟看看,这是什么药?”

    澄觉拿过瓷瓶倒出来一粒,先是凑到鼻端闻了闻,又擦下来一些粉末尝了尝,修眉微挑,“是半月寒。主药便是一味叫做半月的毒草,而副药是用来减慢它的毒性。只需三粒,中毒之人先是会慢慢丧失五感,随后是四肢的感觉,到最后,全部毒药汇聚于心脏,心力衰竭而死。因为此毒会从全身慢慢流向血液最后到心脏,只凭诊脉,中毒之人不到最后一刻,是检查不出来是中了毒的,几乎无药可解。那位周太师也是心狠,我记得成佑帝还曾是他的学生。”

    虞怀把药又装回瓷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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