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片刻。

    傅秋昭跟成佑帝见礼之时,自然也看见穿着一身太子服的团子。

    眸光微顿了片刻后,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两人都认出了对方,但也同时默契地当做从没认识过。

    傅秋昭是南越摄政王,又是中秦座上宾,本来坐在臣属第一位的陈权上首处又临时加了一个座位。

    傅秋昭谢过成佑帝之后坐过去,正好跟坐在对面的团子四目相对。

    傅秋昭率先端了酒杯,朝成佑帝遥遥举起,“越皇年幼,特命在下前来向秦皇道贺,一贺秦皇灭了北周,一统北周疆土,二贺秦皇治下风调雨顺,百姓和乐,三贺秦皇和诸位大臣年节之喜。”

    成佑帝笑容满面地举起酒杯,道了声好,伸手往台下一敬,“来,同饮!”

    台下。

    众大臣和傅秋昭朝着成佑帝遥遥一敬,仰头喝干了杯中酒。

    团子放下酒杯,抬头对上傅秋昭含笑的眸光,眼底沉了沉。

    晚宴临近亥时,团子以不胜酒力为由,成功带着明尘和商诩从太和殿出来。

    走到一处游廊上时,正好跟方才去出恭这会往回赶的傅秋昭撞上。

    两人脚步同时一顿。

    傅秋昭低头,眼里还带着笑意,朝团子拱了拱手,“见过中秦太子殿下。”

    团子挺了挺胸,背手在后,“摄政王殿下免礼。”

    又转眸看向跟在傅秋昭身后的太监,“你们都退下。”

    几名太监迟疑了下,躬了躬身轻手轻脚退远。

    商诩已经发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对,不由皱了皱眉,看了眼傅秋昭,衡量着要是一言不合打起来,他们这边三人联手,能不能把对面的人给打趴下。

    傅秋昭率先叹息一声,“当年云中城一别,在下本以为再无缘见到恩人一面。这一转眼几年过去,殿下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不知恩人可好?”

    团子沉默了片刻,“先生她一切都好,就是不知,摄政王殿下来我中秦,究竟有何目的?”

    傅秋昭笑容微顿,“殿下果然不愧是恩人的弟子,连说话也是这般一脉相承的直接。”

    沉默了片刻后,方又道:“在下此行的目的,想来殿下也能猜得出来。”

    团子看着他缓缓开口,语气沉凝:“北周尽归中秦治下,摄政王殿下是担心,中秦下一个挥刀直指的,是南越吧?”

    游廊上挂着一张张精美绝伦的宫灯,照得整条游廊上恍如白昼。

    灯光也倒映在游廊上的每个人眼底。

    傅秋昭在这一刻,清晰地看到了对面那位年幼的中秦太子殿下,眼底流露出来的恍如实质的锋芒。

    那是只有经历过残酷战场的人,才能具备的锋芒。

    他心头控制不住地跳了跳。

    “确实如此。”

    但他不能不示弱。

    更何况,这一趟,他本就是示弱来的。

    但却是第一次在团子的直言相问下亲口承认。

    南越不比中秦。

    秦皇尚且年壮力强,膝下又有这位太子这么个优秀的继承人,不愁皇朝更迭的传承。

    在外又有兵强马壮的漠北军,直夺北周,扬名天下。

    反观南越,他家那位小皇帝比团子还小了一岁,又被对他处处防备的亓太后养得对谁都戒心十足,偏偏资质又寻常,现如今连一本奏折上写了什么都看不明白。

    现在把他家小皇帝跟面前这位中秦太子一比较,傅秋昭就忍不住一阵叹息。

    自己虽是摄政王,但把持朝政到底是名不正则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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