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往角落里,往别人的身后躲。有几个力气小的,就被推到了最前面。”她说着指指自己,“我就是其中一个。”

    李孑眉色一暗。

    “就在我以为自己再也逃不过去这一劫的时候,她突然站了起来,三两句话把那几名劫匪给引去了房间外面。”

    “而我们这些人,只知道害怕地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只知道顾着自己。谁还记着她呢!”

    “那一夜过得无比漫长。”陈大夫人拿手帕拭了拭眼角,“就在我们本以为她再也回不来的时候,她回来了。”

    “浑身染血,身上的衣服甚至已经被染透了。”陈大夫人闭上眼,停顿了好一会才收揽起情绪,声音有些发哑,“她跟我们说,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果然,还没过半个时辰,外面就来了很多的官兵,还有我们的家人,我们被接上家里的马车,回家后一个个都病了一场。”

    “等病好之后,我才想起去打听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官兵和我们的家人为何会那么快就来。消息打听回来才知道,那些官兵在攻进山寨之前,山寨里的所有劫匪就已经死了,而他们则是接到了一个商队的报案,又见到了几名劫匪的尸体,那些极恶非道尸体上恰好又有我们这些人的几件刻着家族印记的首饰或者荷包,这才意识到案子的重大,匆匆赶来的。”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就连信国公府,也刻意地抹去了她存在过的痕迹。”

    “但我无时无刻都不敢忘,不忍忘,不想忘。”

    “我欠她一条命。”

    李孑沉默良久,“她叫什么?”

    “李寰。寰宇天下的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