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人生在世,我只求顺心。大业如此,情爱亦如此。”

    等李孑走远了,原无念笑着摸摸胡子,语带欣赏:“这孩子,活得通透。老夫年轻时亦是不及,明远,你也不及。”

    明远从树后走出,看着李孑的背影含笑点点头。

    “回来了,我给你盛碗鱼汤喝?”莫惊澜说着准备伸手端碗。

    李孑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鱼汤香味,摆手忍痛拒了,“不喝了,我今日约了人在寺里喝茶,现在人估计已经到了。”看见莫惊澜又把碗放回去的模样,她鬼使神差又加了一句,“反正只要你在,鱼汤我随时都能喝。”

    莫惊澜眸光微亮:“好,我在的这段时间里,阿孑何时想喝,我随时给你做。”

    “你还要走?”李孑眉头下意识地就是一皱。

    莫惊澜点点头,“等身体养好,还是要走的。”

    李孑自然知道还是因为那些层出不穷追杀他的人,她动了动唇,想说她可以帮忙,但以她了解的莫惊澜,肯定会摇头拒绝,只好把这个念头给压下。

    “去吧阿孑,莫让人等急了。”

    李孑点点头朝谷外走了两步,又停下脚回头,“惊澜,我小字官官,你以后便叫我官官吧。”

    莫惊澜低头搅拌鱼汤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李孑,眼里多了一分惊色和喜意。

    女子的小字一贯只有家中亲缘长辈可以叫得,是对女子最亲密的叫法。现在阿孑愿告诉自己她的小字,允许自己以小字来唤她,这代表他们之间的关系又靠近了一大步么?

    他是否也被官官当做亲人了?

    不知自己心底那一丝模糊隐秘的心思,官官是否也有察觉?

    还是说,官官对他亦有好感?

    一时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又被莫惊澜强压回心底,他强自镇定地朝李孑笑着点了点头,语带笑意,“好,官官。”

    “那我走了。”

    行至谷口处,李孑又下意识回头往水潭边望了一眼。

    莫惊澜正在往灶底添柴,侧脸被灶火映得有些发红,依旧不掩半分清绝之色。明明摆弄的是人间烟火,一举一动却行云流水自在酣然,神态认真地好似在做天下间第一等要紧事。

    她这一眼看得有些久,正在灶前熄灭火堆的莫惊澜似有所感地回头,准确对上了李孑的视线。嘴角忍不住一弯,顷刻间眼角眉梢都渲染上了笑意。

    李孑被那抹笑晃得失神间猛地就想起一句话来。

    远山近水,不及那人一分颜色。

    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有些痴汉,李孑忙摆摆手,脚步略显急促地出了山谷。

    直看到那抹背影在视野里消失不见,莫惊澜才不舍得收回目光。

    他没有跟官官说。

    在他受伤寒意攻心意识模糊之际,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是一双如黑曜石般清明剔透的眼睛,那双眼睛在平静时如静海深流,高兴起来时好像在发光,想事情的时候冷凝睿智,与他对战时又漠然清傲无双。

    那双眼睛的主人最喜欢吃他做的烤鱼,每次品尝时眼尾都在上扬,全身都写满了愉悦。

    那双眼睛的主人还在漠北,他期待着和她再次见面。

    所以不顾一切的,他拖着病体,转身回来了。

    一只苍老的手掌在面前晃了晃,莫惊澜微闭了闭眼,在睁开时眼里已经掩去方才外露的情绪,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原无念收回去的手半途转了一个弯,落在他肩膀上,笑道:“傻小子。”

    莫惊澜沉默着从陶罐里舀了一碗鱼汤,双手递过去,“原老。”

    原无念端着碗喝了一口,陶醉地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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