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慰他们赶快去避难了。

    漠北眼看要失啊!

    “大人,刚有城门官来报,北城外出现流民一股,约莫五六十人。”

    慕易本就紧紧抿起的嘴角又往下压了压,“传令下去,先把人拦住问明详细信息,再把人放进来。”

    “那,大人,这些流民放进城后该如何安置?”

    “先找座无人居住的宅子,暂且把人安顿好,粮食也备些吧。”

    “是!”

    等人退下,慕易忍不住弯了弯一贯挺直的腰背。

    现在流民只是一小股,等再到后面,流民只会越来越多。

    原本的漠北百姓举家迁走,逃亡来的流民只会需要更多的粮食。

    漠北本就不是富饶之地,粮仓常年在填不满的状态,还要时不时补足漠北军军中所需。而要从雍京城把粮食调拨过来,经过层层剥削,到达漠北时不知还剩下多少。

    这是两难之境。

    生平一向忠君爱国的慕大人,此刻也不由对这个朝廷生出了些许心冷。

    方才刚刚出去的下属又有来报。

    “大人,府衙外有位官离公子求见,说,”下属迟疑了下,“说是有解漠北危情的办法。”

    “哦?”慕易面上闪过一抹诧异,“让他进来。”

    下属退下又回来,身后多了一个穿着墨色长袍的年轻公子。

    慕易看来人生的秀雅绝伦,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人,且看年纪不及弱冠,本来心生的些许希冀顿时落得七七八八,有

    些意兴阑珊道:“是你说有解决漠北危情的办法?这位官离公子,有自信是好事,但你若说不让我满意的见地出来,私闯府衙,是要按罪论处的。”

    李孑扮演的官离朝慕知州微微一躬身,神态从容内敛,“慕大人忧思北方战事和漠北百姓,官某定不会耽误慕大人的时间。只需要一刻钟就好。”

    慕易对堂中少年这番淡定姿态倒是高看些许,“那是倒是说说,自己有何见地?”

    “还请大人屏退左右。”

    “您们退下。”

    “是。”

    等堂中只剩下慕易和自己,李孑扯了把椅子在大堂正中央坐下。

    “慕大人难道就不怀疑我是坏人?”

    慕易摸摸胡子,“本官这么大年纪,如若连这点识人之能都没有,断不敢坐在这知州的官位上。”

    “可大人你能当上这漠北苦寒之地的知州,就说明你在京中遭遇了排挤。”

    慕易:“······”这小子真不会说话。

    “说说你来的目的吧。”

    李孑突然坐直身子,双眸直视向慕易,“慕大人,我助你保住漠北不落入北周之手,作为报酬,我要整个漠北。”

    慕易缓缓收起眼角的笑意,盯住对面那双无比黑亮的眼睛。

    堂内一片沉默。

    “你可知,凭你这句大言不惭的话,我一声令下,你就再也走不出这间大堂。”

    李孑答非所问,“大人应该仔细看过漠北的舆图吧?”

    “什么?”

    “漠北有芒山为阻,北方七城之后,就是北周。大人可想过让漠北军收缩兵力,集结在芒山。”

    “百姓何去何从?”

    慕易自然如此想过,但难以实施的有两点。

    一是七城百姓何去何从?

    二是自古文官武官两不和,武将视守城为重,而文官更看重治下的百姓,他根本无法把自己的这番想法说给那些武将们听,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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