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边扫煤面,回家打煤坯子。我一看见火车,可牛掰了,站到轨道中间挥舞着双手跟火车打招呼。聆听着它开动的旋律。我妈一把把我拉下来,一通海扁。事后我还很有理的告诉她火车会刹车的。妈告诉我火车刹不住的,我问为什么。我妈就不知道了,拉起来又是一通海扁,直到我稚嫩的对海扁王喊着“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再长大点,我爱上了绘画。不对,简直是痴迷,那个时候我总是手里掐着小洋钉,走到哪里画到哪里。逢墙就画,碰上个电线杆子麻面的也能凑合着划两钉子。直到有一天——哎!这车不错,平整光滑,是副好画板,于是我在小汽车的机器箱盖上画了个大轮船,上面还有许多小人,自我感觉活灵活现。
司机吃完杏儿茶回来可就不干了,我还等着他谢我呢,给我两块糖吃也不枉我露一手吧。他就伸手把我提起来“这是谁家的熊孩子呀,非要把我车改成水路两用的是咋地。
91年,小轿车可是个稀罕货。因为我对艺术不择手段的追求,为我们家引来了一场无妄之灾。赔了个底掉,那时家里一样金属都找不出来。但非有根钉子也卖给收废品的换钱用了。爸妈看着我这个小小的人儿不禁钦佩起来,人小志不小,敢闯这么大祸。那就揍吧。把我打的小腿瘸哒瘸哒好长时间,出去玩都玩不利索。
此后再无大事,长话短说,一晃我十四岁了。我不知道性格是与生俱来的遗传因素还是老天安排好的,再或者是儿时的生活经历后天养成!不管怎么样吧!我最大的性格就是乱。
算命学的角度来讲,我这个人学运不济,各方面发展比较均衡——一无所长。开学的那天,我揣着学费,背着书包,书包里当然没有书了。里面被我装满了最爱——小浣熊鸡汁味,还有一把刀子,沿着铁道线走了一百多里路,穿过两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在两站地的一个火车站长椅上思索了一宿,第二天我把刀子别再后腰上。准备去买票搭乘返乡的列车。一个三十多岁长相龌龊的那人走过来问我”小兄弟是不是要进城啊,
我点点头
他说“正好我也去市里,把你拉上吧”。
我说那感情好,正好省两块钱。中途他停下三轮农用车,刚一回头,我把刀架到他脖子上,阴森的说“老兄,别想些用不着的,我兜里没钱,老老实实的把小爷送进城饶你不死。
他说”我尿个尿“
我说”你尿个鸟啊,赶紧开车“他以为我不敢动手,我手持刀柄往下一压,他脖子就流出一道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