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的确是他随手找来的次货,不仅是那只花瓶,这屋里的摆设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五十两银子。

    否则,就是有座金山,也会被杨兰若这个疯婆子砸得精光。

    不仅是他的书房,整个大都督府的后宅里,就没有一样值钱的摆设,谁也不敢把好东西摆出来,谁知道杨三小姐会冲进谁的屋里一通狠砸呢。

    自从太皇太后赐了婚,杨兰若几乎每天都会发疯,父亲曾经让人把她捆了单独关起来,没想到杨兰若竟然以头撞墙,等到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冲进来,杨兰若已经奄奄一息,至今额头上还有一块疤,只能用刘海儿遮住。

    从那以后,父亲也不敢把她关起来了。虽然这门亲事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可是归根结底,对燕北杨家还是有百利而无一弊的,父亲的几个女儿中,只有杨兰若是嫡出,即使杨家只手遮天,也不能让庶女嫁给皇孙做正妃,否则,那些整日为燕王歌功颂德的老家伙们,更要说他们杨家不把燕北郡王放在眼里了。

    因此,杨兰若不能死,她要活着,活着嫁进郡王府,活着接到朝廷诰封,活着生下世子。

    只是没有想到,杨兰若闹得越来越凶,从开始时砸自己的东西,烧自己的屋子,发展到连父亲杨勤的内书房也敢闯,杨勤不得不让人在内外院子间增加了侍卫,严防杨兰若闯到前面,至于杨勤,也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回后宅,他的内书房在被杨兰若砸过一次之后,便锁上不再用了。

    “唉,二哥之所以把屋里的摆设都换成不值钱的,还不就是为了让你砸个痛快吗?再说,二哥的东西都被你砸得差不多了,还有什么好东西?也只能买这些东西让你砸着玩儿了。”

    杨锦轩的声音柔和下来,又轻轻叹了口气。

    可能是他说得诚恳,杨兰若终于平静下来,她闭闭眼睛,在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

    “听说你让西秦军进城了?干嘛,还嫌来观礼的人不够多吗?还嫌没人知道我要嫁给一个小孩子吗?”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杨锦轩整整衣裳,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