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强身健体而已。

    这四个人是见过血的,而且不是单打独斗。

    从他们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们之间的默契,连同沈彤在内,他们是一个整体,一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整体。

    “我,萧韧,来自西北。”

    眼前的小少年只有十二三岁,身量尚未长成,唇红齿白,眉目俊朗。

    “萧韧萧卫使,久仰大名,想不到竟然在此地得遇,失敬!”许安朗声说道。

    萧韧微微眯起眼睛:“你知道我?”

    “知道。”许安道。

    萧韧看着许安,许安已过三旬,身姿伟岸如山石,与他相比,萧韧青嫩得如同养在后园里的修竹。

    但是那微扬的下巴,冷冽的眸子,却让许安想起很多年前的夜晚,他在山间看到的那一轮拢在冰潭里的月。

    萧韧的目光从四人脸上一一扫过,然后他看向他们的手,那是握刀的手。

    猛的,萧韧眸中光茫陡起,他厉声喝道:“飞鱼卫,你们是飞鱼卫!”

    他是萧七少,他是王府府卫指挥,但是这个官是燕王给他的,他没有朝廷俸禄,当然也没有在吏部备案。西秦军的人都叫他萧七少,没人称呼他的官职,能一口说出萧卫使三个字的,只有可能是从细作手中得到情报的人。

    飞鱼卫,这四个整齐划一双手沾血的人,是飞鱼卫!

    沈彤怎么会和飞鱼卫在一起?

    这个死丫头!

    她不肯跟他去西北,就是为了等这四个飞鱼卫?

    许安和其他三人都是一惊,就像萧韧没有想到沈彤会和飞鱼卫在一起一样,他们也没有想到,萧韧只凭一两句话就叫破了他们的身份。

    以前的身份。

    萧韧身上没有兵刃,这些天来,沈彤也没有见过他用兵刃,但是沈彤知道,他用的是剑。

    沈彤至今还记得,萧韧的剑尖抵在她肌肤上时,那一触之间的冰凉。

    屋内剑拔孥张,瞬息之间,萧韧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剑。

    软剑!

    难怪没有看到他用兵刃,因为他的兵刃就藏在他的身上,软剑缠在腰间,手上一拉一抖,那剑就持在手中,宛若银蛇白练。

    “萧韧,你要干嘛?”软糯的童声响起,就像一声清音响彻在绷紧的琴弦上,所有人忽的又安静下来。

    “他们是飞鱼卫,你为何会和他们在一起?”萧韧问道,手中软剑泛起森森寒光。

    “他们曾经是飞鱼卫,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萧韧,你不要紧张,我让他们不伤害你就是了。”小女娃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该死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