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就算是一百年前,我也有选举权了!”

    “首先,这是你的土地,你父亲的土地,你祖父的土地,没有那些捡马粪的,就不会有你。”母亲冷冷地瞄着阿斯特丽德,说道:“其次,你还要再等四年,当你十八岁了,才会有你朝思暮想的权利,好让你赶紧去享受自己,而非听着我使唤,去漆天杀的围栏。”

    阿斯特丽德所有的话噎在了喉咙,母亲把目光从自以为流了点血就可以称之为大人的女儿身上收回,一门心思管着整天闹腾的叛逆女儿,这不是件令人心平气和的事。

    “什么时候你才能有这匹马一半听话。”

    这句话终于杀伤住了阿斯特丽德,整个假期淤积的怒气一股脑冲上额头,烧得她怒不可遏,她疯狂地踢着马肚,甩着缰绳。“吁!吁!跑啊!跑啊!你个听话的!听我的话啊!”

    花斑母马默默地忍受着,任凭主人如何踢打也无动于衷,这更激怒了阿斯特丽德,她气的四处寻找有没有什么制伏这头卷毛牲口,然后她凝视着鞍袋里的马鞭。

    她抬头看着远到只剩下影子的弟弟,他在草地尽头的篱笆旁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

    “快点啊!快点啊!”那个烦人的小毛头嚷嚷着。

    看来母亲失去了耐心,选择策马前行去追上她的挚爱,末了也不忘回头补上一句。

    “全世界都在等你,琳达。”

    “每次都是。”

    她抚摸着鞭梢上的节节花纹,阳光肆无忌惮地侵入到她的眼瞳中,满是恶意。

    “噼啪!”马鞭爆响。

    “看样子它喜欢你。”母亲捋着白马的鬃毛说道。

    凯斯仰起头看着脸庞笼罩在帽荫下的母亲,又低下头,说道:“我好像把姐姐弄生气了。”

    “等她赶过来以后,把帽子还给她,没有帽子的牛仔会受到嘲笑的,要是你姐姐被其他牛仔嘲笑了怎么办呢?”

    凯斯把五官挤在一起,努力摆出一副吓人表情,伸开小瘦胳膊,气鼓鼓说道:“我会把他们揍遍!”

    母亲与小儿子碰了碰拳头,笑道:“约瑟夫家族骨子的好战基因当然有你的份,你说的对,她是你的姐姐,早晚有一天,她会需要你的保护。”

    “就像现在吗?”凯斯指着飙来的那道旋风。

    母亲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她忙吩咐儿子道:“去!去把篱笆打开!快!”

    马蹄掀起的泥土与烈风一起,无情击打着阿斯特丽德面庞,吃了痛的花斑马终于听从了主人的命令,撒开劲头狂奔着,一匹马骤然爆发出来的力量哪里是阿斯特丽德控制得住的?马鞍颠簸地快把她整个人震得散架,能握住缰绳就已经是她全部的力气了!

    “哈!哈!”母亲驭着胯下的健壮公马,顷刻间与阿斯特丽德交错而过再一转缰绳,硬生生地勒住马头往回一倒,追上发狂了的,载着她唯一女儿的花斑母马。

    “抓住缰绳!别松手!别松手!眼睛朝前!”母亲贴过来,看着阿斯特拉德,急迫道。她试图去拉住花斑马的缰绳,但是同时驾驭住两匹马,其中一头还是发了癫,这谈何容易?

    母亲一边保持马速,一边低头翻着鞍袋,希冀找到什么能帮到的东西,是的,她发现了一圈套马绳,这是牛仔们用来抓获、驯服马匹的利器,但套马不是一般牛仔能熟练掌握的技艺,但是她是一个母亲,她只能尝试。

    “冷静,亲爱的,我需要你冷静,我和你在一起呢。”阿斯特丽德颤巍巍地转头,看见母亲就在身旁,一手拎着套马绳,要把绳子解开。

    从未有那么一刹那,阿斯特丽德如此感到母亲爱她,她噙着眼泪,死死抓住缰绳,贴在马鬃上。

    这是一个草地,有围栏的草地,母亲费了不少功夫才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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