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了姜怡的话,太后在沈澈之前抢先开口:“澈儿,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的确混乱无比,怡儿被吓坏也是情理之中。陆美人受伤,哀家也很心疼,但不能因为陆美人和怡儿站在一起,就把罪责推到怡儿的身上。”

    “母后,儿臣知道您偏疼姜夫人,但是映泉受伤是事实,而且云瑶亲眼看到是姜夫人推了映泉,才会让她重伤。”沈澈坚持,眼神中已经隐隐聚集了怒气。

    “怎么?云瑶说的话你就相信,怡儿说的你就不相信?那么此刻如果受伤的是怡儿,恰好又是陆美人站在她的身边,那哀家是不是也能说,陆美人推了怡儿?”太后反问着。

    “母后!您说的假设未曾发生,怎么可能颠倒黑白?”沈澈据理力争。

    “那你想怎么样?杀了怡儿给陆映泉报仇吗?事情还没查清楚,就凭一个婢女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怡儿有罪?”太后问道,“哀家也不是偏袒怡儿,只是这件事谁也说不清楚,就算是怡儿失手推了陆美人,那也是因为她害怕,才会做出无心之举。若是你一定要问罪,那哀家就着令怡儿在锁春台为陆美人侍疾,一直到陆美人痊愈,如何?”

    云瑶站在偏殿的门后面,听着姜太后和沈澈你来我往的争论,无非是一个要治姜怡的罪,另一个却要偏袒姜怡罢了。

    可她分明看见是姜怡故意推了陆映泉,却被她们说成是因为害怕的失手之举,看来姜怡这一次,又要逃过一劫了!

    正如此想着,却听到外面的姜怡说话了:“殿下,臣妾愿意为陆美人侍疾!从今天开始,臣妾会衣不解带地在陆美人身边照料,直到她的伤势痊愈。”

    听了这话,云瑶心中一怒,掀开帘子便冲了出来:“不必了!”

    云瑶一步步走向姜夫人,神情冷然,语气凌冽,平静的目光下似乎透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杀机,幽深的双眸几乎要把姜夫人吸进去一样。

    姜怡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她素来没把这个宫女放在眼里,只是从各处听闻她有些聪明而已。可是现在,她是真的害怕了,就好像走过来的不是云瑶,而是某种会吃人的怪物。

    “你去给映泉侍疾,我还怕你给她下毒呢。”云瑶冷笑着开口,“姜夫人,希望你对自己所做的事情,问心无愧才好。否则哪天报应在你头上,也怪不得别人。”

    “大胆云瑶!你怎么可以这么跟姜夫人说话?你这是以下犯上!”姚霜跟姜怡是站在一边的,如今见姜怡出事,怕自己失去了靠山,于是开口怒喝着。

    “回姚美人的话,奴婢不是故意要以下犯上的,奴婢只是因为护主心切,一时情急,所以才口不择言。相信姜夫人深明大义,一定不会怪奴婢的,对吧?”云瑶一边说着,还转头看着姜怡,眼神中带着冷笑,就连嘴角也微微勾起一抹讥诮。

    “你……”姜怡先前听到报应的那番话,本来就已经气得不轻,又听到云瑶后面的话,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

    她可算是明白了,云瑶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姜怡故意推陆映泉,害她受伤,却说成是自己因为害怕,慌乱之下失手所致;那么云瑶也故意气姜怡,说她要遭报应,然后说自己是因为护主心切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

    若是姜怡要治云瑶的罪,那也得先承认自己是故意推陆映泉的。姜怡胸腔起伏,瞪着云瑶,完全说不出话来。

    殿中都是聪明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云瑶的用意?尤其是姜太后,她面对沈澈的时候,还能理直气壮颠倒黑白,可是云瑶是真正的目击者,又是陆映泉的人,姜太后在云瑶面前,还真没什么底气。

    所以,任凭云瑶在殿中闹了一通,她也没说什么,只能看着姜怡怄气。不过,也的确该给姜怡一些教训了,否则姜怡会仗着有她的撑腰,行为还会越来越放肆。到时候,若是影响了沈澈的大计,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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