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知道,我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哥舒狂在说这话的时候,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杀意,这是战场上浴血而产生的肃杀之气,普通人在他的面前,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威压。

    而云瑶比普通人还弱了那么一等,她只是个身体不怎么好的弱女子,在如此威压之下,一口腥甜的血喷出,身子也摇晃了几下,踉跄着后退几步,才勉强站稳。

    “回将军的话,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小女子虽然眼睛看不见,不能望,但是可以听。将军方才说话的时候,气息有些不稳,明显听得出中气不足,尽管将军掩饰的很好,但是却瞒不过医者。”云瑶说道,“而且,我刚进帐的时候,将军的气息还是平稳的,可是后来……”

    她的话没说完,但是突兀瀚和哥舒狂却都已经明白了,因为他们是知道发生什么事的。

    云瑶刚进帐的时候,哥舒狂气息平稳,那是因为一直在静养,可是为了试探云瑶到底是不是瞎子,哥舒狂妄动真气,速度一快,内息难免不稳,说话时也有些内气不足。可这一切,如果是发生在一个身体好底子好武功高的人身上,就不会存在,可哥舒狂是受了内伤的,所以一下子就被云瑶看穿了。

    “你的医术,看起来不错。那么按你说,本将军这伤要怎么治?”哥舒狂问道。

    “小女子不敢托大,在开药之前,能不能让小女子给将军把脉?”云瑶问道。

    “好。”哥舒狂点头说着,然后吩咐突兀瀚把云瑶带到他身边来,然后给自己身边的副将使了个眼色,让他挡在自己的身前,并且伸出了手腕。

    云瑶在突兀瀚的引导下,摸索到了眼前的手臂,然后慢慢地将手挪到手腕处,安静的把脉。可片刻之后,云瑶放开了手,说道:

    “禀将军,此人身体健康,无病无伤,无需诊脉。”

    哥舒狂这才开始相信云瑶的医术,转而自己也伸出了手臂,让云瑶把脉。

    云瑶如法炮制,把脉之后,缓缓开口:“看样子,将军应该是十几年前受过重伤,因为耽误了治疗,落下旧疾。而前不久应该又受了一次内伤,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伤及肺腑,偶尔发作,疼痛难忍。将军的新伤比较好治,取芦荟花适量以酒煎服,再以紫金龙粉适量,开水送服,再静养几月即可。”

    “那旧伤呢?”哥舒狂问道。

    “旧伤因为时间太长,病气入体,难以根治,不过也并非没有办法。只需要以金针渡穴之术,打开奇经八脉,再辅佐以药浴洗髓,慢慢调养,不出三年五载,便可好一大半。”云瑶回答着。

    “好一大半?不是痊愈?”哥舒狂显然很感兴趣,继续问着。

    “回将军,小女子才疏学浅,并不能根治将军的伤势。”云瑶躬身说着。

    帐中突然间就沉默下来,良久之后,哥舒狂挥挥手,示意突兀瀚把人带出去,按照刚才说的,严加看管。

    就在云瑶被带离帐中的瞬间,哥舒狂起身,走到屏风的后面,躬身行礼:“吾王。”

    “刚才那个姑娘,可真有点儿意思。”冰冷中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若她真是大宁派来的细作,那只能说……大宁这步棋,走的不错。”

    “吾王的意思是?”哥舒狂有些不解。

    “她的医术不错,不是吗?”博尔冰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可笑容中却带着冷意,“她若不是细作,留在北狄给你治伤不正好?反正顾清铭暂时回不去大宁,等明年开春再战,你的身体也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吾王,若她的医术果真如此高明,还是先让她为吾王医治吧。”哥舒狂说道,“卑职这十几年的旧疾,早就习惯了,可是吾王却……”

    博尔冰没有说话,眼神却逐渐变得冰冷,良久之后,口中才狠狠地吐出三个字:“顾、清、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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