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开了:“云瑶姐姐,几年不见,我们都变了,你到底再也不肯跟我说句实话了。”

    “娘娘长大了,心中已有自己的主意,不再是那个事事需要奴婢提点的小女孩了。”云瑶忽然间有种流泪的冲动。

    是啊,几年不见,所有人都变了。就连昔日天真可爱的容雅,也在这日复一日的沉寂中变得思虑深沉,变得清醒却又无可奈何。

    “竹枝,去把云瑶姐姐从前住的房间收拾出来,安排云瑶姐姐住下吧。”容雅没再多说什么,只朝着身边的一等宫女吩咐,“或许用不了多久,本宫也该给新皇后腾位置了。”

    云瑶福身行礼,然后跟着竹枝朝着她原先住的地方走去。

    熟悉的宫殿,熟悉的回廊,甚至连院子里那棵矮松也还在原来的位置,只不过比几年前长高了些。

    云瑶早知道此番回来,和容雅之间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亲近,可真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她却还是觉得心中难受。

    容雅还是叫她云瑶姐姐,可却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模样了。

    但这一切,又有什么办法呢?她自己也不过是这场乱世棋局中的可怜人而已,左右不过一句身不由己,便能道尽她的一生。

    而此时的建章宫里,却是一片低迷。

    秦太后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色看起来一下子就老了几十岁,再也不是那个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强势太后了。

    锦绣一如既往地陪在她的身边,低眉顺眼,尽心尽力,仿佛外界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她的责任只是照顾好眼前的秦太后。

    “太后娘娘,该喝药了。”锦绣接过宫娥手中的药碗,舀了一勺吹了吹,然后送到太后的口边。

    秦太后微微摇头,避开了勺子,虚弱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哀家这身子,怕是不行了。锦绣,这些日子你一直神神秘秘的,宫外什么消息都不让哀家知道,如今哀家大限将至,你总该让哀家做个明白鬼吧?”

    听了这话,锦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中的药碗也因为惯性,让里面的汤药洒出来一些。

    “太后娘娘,您别说这样的话,您只是累了而已,多休息一些日子就会好了。”锦绣看着眼前的主子,忍不住潸然泪下。

    秦太后何等强势的一个人,从年轻的时候就那么的高高在上,从来没有服过软,没有认过输,可今日却说出这么一番话,又怎能让锦绣心中不哀恸?

    “什么时候连你也学会自欺欺人了?说吧,哀家受得住。”秦太后的语气坚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凌厉的眼神投向锦绣,仿佛她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太后。

    锦绣微微一窒,深吸一口气,将连日来宫外传来的消息尽数道出——

    “半个月前,秦将军遇刺身亡,京城大乱,无人可敌宜国大军。”

    “顾清铭率领顾家军,自云苍山东部山脉而下,破京城东门,与宜王里应外合。”

    “宜国大军控制皇宫,皇上公布罪己诏,承认自己被狐妖所惑,不思朝政,导致外戚专权,朋党相争,但碍于没有子嗣,故而传位皇七弟宜王沈澈,择日登基。”

    “秦家满门被抄,诛灭三族,其余人向西北酷寒之地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旁支弟子特赦其罪,可三代之内不得入朝为官……”

    随着锦绣姑姑一字一句的说话,秦太后的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脸色由青变白,可颤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她听到皇上对秦家的判决时,她才终于明白,昔日显赫一时的秦家,终究还是败了。

    秦家直系诛灭三族,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这是断绝了秦家死灰复燃的可能;秦家旁系三代以内不得入朝为官,既昭示着沈氏皇族的大度,又让秦家的人在时间的潜移默化中变得碌碌无为,隔绝在中央权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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