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思绪很快就被唇上的热度给拨乱了,唇瓣厮磨,陈若弱想要别开脸,却又忍不住闭上了眼。

    一吻过后,陈若弱的脸更红了,几乎不敢去看顾屿,顾屿的脸庞上也晕染开了缱绻的潮红之色,整个人仿佛入了红尘的谪仙,一身沾染来的人间烟火越烧越烈,几乎要把眼前的人完全烧灼干净。

    “还,还是白天……”陈若弱气息不稳,想要推开顾屿,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却数度在顾屿的美色里溃不成军。

    顾屿低声笑道:“无妨,很快就入夜了,还是说夫人想就这样……等到天黑?”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言的低哑,气息同样不稳,却比平时还要撩拨人的心志,陈若弱的手捏紧又松开,到底还是羞红着脸颊,妥协了。

    船舱外,江面倒映着晚霞,夏风轻拂,带起一片波光粼粼,像漫天的星辰撒在水里,一闪一闪的,霎是好看。

    周仁来的比顾屿预想得还要早一点,几乎是在得知他已离京的同时,周仁就匆匆收拾了赶来,官船为求平稳,开得很慢,临到三更时分,周仁的船就追了上来,不过彼时顾屿和陈若弱已经睡下,周仁也困顿得很,在主船上择了间空房,连行李都吩咐等明日再搬。

    隔日顾屿起得极早,陈若弱抱着有些发晕的白糖还在睡,等到顾屿用过早膳,把太子着人送来的名单卷宗都翻阅过一遍,已经日上三竿,却还是不见周仁。

    “回大人的话,我们家公子昨天半夜才上的船,今天快四更天的时候晕船吐了一场,现在还睡着呢!”似乎是怕顾屿误会,相府的小厮连忙又补救地说道:“公子原先没坐过船,不知道自己晕船,不是……”

    顾屿点点头,说道:“先让医士看看,要是实在不成,到下一个渡口,你们就改走陆路,还是身体要紧。”

    相府的小厮千恩万谢地退下了,周虎周豹互看一眼,周豹对周虎点了点头,周虎就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对顾屿说道:“公子,昨天晚上闹出动静的时候,我们去看过了,那个周副使是有些晕船,可反应过分夸张了些,应该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正副使同行,按理副使要第一时间来拜见正使,周仁刻意夸大病情,顾屿必然要去探看一二,就顺理成章省了拜见的环节,没有头一次的拜见确认主次,同握天子圣旨,同掌特使金印,日后行事可就有得说道了。

    周虎和周豹虽然没有想得这么深,不过作为军中最好的探子,他们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个周公子的用意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顾屿弯了弯唇角,并没有在此事上多做纠结,镇国公府并不是太子一脉的人,这件事情本不该落在他的头上,他大约只是一个吸引人目光的箭靶子,只是他这箭靶子并非是坐地等死,而是坐等揽功,明面上有了箭靶子,暗地里自然要有办实事的人。

    退一万步讲,就是太子真的相信他可以办好这个案子,也不会不留任何后手,所以周仁要不就是那个办实事的人,要不就是那一道后手,按照如今太子一脉对镇国公府的态度来说,后者的可能性是极低的。

    只不过,究竟是谁说负责吸引人目光的箭靶子,就不能同时办实事?他要的不是明面上的功劳,而是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顾屿抿了一口手里的茶水,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忽然变得有几分愉悦起来。

    周仁原本以为会等到顾屿过来探看,不曾想小厮回来报,正使只说让医士过来看看,要是不成,就直接让他下船改走陆路,并没有要来看他的意思。

    顾屿的反应虽然和他预期的不同,可却挑不出半点错处来,周仁才吐过一场,闻言脸更加黄了,连连干呕了好几下,才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让小厮退出去。

    原先在东宫,这件事情已经定好了让黄轻和他一起去,黄轻这小子是个鬼才,比他年纪还轻,却已经是太子最得力的智囊之一,这些年处处提点着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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