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镇国公这会儿也看清了陈若弱的长相,他起初是有些皱眉的,但婚事已成定局,多想也无益,只是怕顾屿觉得委屈,又看了看自家儿子的脸色,他有些放下心来了,接过陈若弱捧上的茶,分别将红封给了两人。
陈若弱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镇国公,她五官生得漂亮,眼睛也灵动有神,将她忐忑不安的样子收归眼底,镇国公不禁发笑,他消瘦的脸颊上带起一丝和蔼的笑意,说道:“好孩子,做了我顾家长媳,日后要恪尽本分,好好打理府中上下,有什么事情尽可去问文卿……是我耽误了他。”
陈若弱有些惊奇地看向顾屿,顾屿拧眉想了一下,对她点点头,当年的记忆分外模糊,不过想来若弱没来的那几年,府中一应事务约莫确实是他在管着。
顾峻见自家爹爹都没说什么,心里更委屈了,哼哼唧唧地坐在椅子上,把手里的茶盏关来合去,发出不小的动静来。
没人理他,镇国公正笑眯眯地和陈若弱说话,得知她在西北就帮着陈青临打理家事,看账管事一把抓,还会点厨艺,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
他们这样的人家,什么琴棋书画都是虚的,会管人,肯管事,能把府里上下打理好,就是贤淑了,这样想来,长得如何反倒是次要的,何况儿子瞧着也不是多委屈的样子。
见过公公,就到用早膳的时候了,顾屿虽然有些事情想要找父亲问个明白,却也不好急在一时,陈若弱在他身侧落了座,对面顾峻哼了一声,头扭过去,用肢体语言充分表达了自己对这个大嫂的不喜。
陈若弱才不看他,一行十来个丫鬟一道道将早膳端了上来,第一道红豆薏米粥放在中间,各色小菜搭在边上,然后是几道热腾腾刚出锅的面点,花样绞得精致,陈若弱还看见有一碟指肚大小的夹心面食被捏成小小一团的猫狗兔鸟,热热闹闹地簇在其中,看着就可爱极了。
顾峻看了她一眼,昂着脖子把那碟面点端到自己面前,夹起一只小猫咬了头,一点糖心从猫脖颈处渗透出来,他得意洋洋,把剩下的猫身也吃了。
陈若弱想翻白眼,但还是忍住了,红着脸看顾屿给她盛了半碗粥,又把微辣的油碟放到了她的面前,她有些惊奇地想,这顾公子怎么好像知道她的口味似的。
顾峻看着更气了,夹起一只个大腹圆的白鹅送进口中,然而只是一嚼,他的脸色顿时绿了,偷偷摸摸看了一眼上位的镇国公,谁知因为刚才的闹气举动,镇国公就刚好在看他,他鼓着半边脸颊,心一狠眼一闭,认命地把口中的面食咽下去。
只是入口的味道实在超出了他的忍受范围,勉勉强强咽下去,就是一股恶心之意涌上喉咙,他再也忍不住,扭头哇地一声把只嚼了一口的面食吐了出来,因为恶心的感觉没有褪去,他又接连呕吐了好几下,把刚才吃的和昨夜喜宴上还没消化的饭食都吐了个干净。
镇国公沉着脸放下筷子,顾峻像是吐没了半条命,撑着接过丫鬟的茶水漱了漱口,白着脸,解释道:“我,我吃着肉馅的了……”
顾屿从他刚才呕吐时就一直定定地看着他,闻言,看向脸色变化不定的镇国公,轻声说道:“父亲,数月之前府里就已经出孝,三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再让他吃素了。”
顾峻一愣,脸色竟然吓得更白了一点,带着最后一点期望看向镇国公,却见镇国公眉头蹙紧,良久,叹了一口气。
“是樱酥的味道……”陈若弱拧着眉毛,想了想,又道:“药铺里倒是有开来和其他药材混着用治病的,我小时候喝过这种药,大夫不让多喝,说次数多了会积毒成瘾,这味道淡了很多,应该是磨碎了外面那层壳,再混了粉末加进去的。”
陈青临不懂药理,奇怪道:“没听过这东西,也许人家是用来提鲜的,我吃着这家的菜,口味虽然没你做得好,不过味道都特别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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