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住叫嚣着的胃,她松了一口气,在中午新送过来的半扇黑猪肉上切了两根肋条,洗净之后腌制,放在一边。
处理好的仔鸡洗净,用刀背反复拍打几次,左右各划三刀,在鸡腹内填上笋菇肉末葱姜切成的丁,加一小汤勺黄酒在鸡身上抹匀,再抹上少许盐,直接摆上笼屉清蒸,见到笼屉顶部冒出水汽,这一道清蒸鸡就算是熟了。
鸡在笼屉里蒸的时间,陈若弱又切了根苦瓜,和半扇黑猪上卸下来的一小团里脊肉丝一起炒了盘菜,苦瓜这东西单独吃一点都不好吃,然而和肉丝一起炒,越吃越香,而且十分解腻,夏日里吃是最好的,现在虽然迟了一点,但味道总还是没差多少。
两根肋条切成的小段分量不多,在蓝边粗白瓷的大碗里占了小半江山,陈若弱腾出手来,锅里热油一开,葱姜蒜打底,爆香之后肋条下锅,两下翻炒,香气顿时蔓延开去,原本渗透着酱汁颜色的生肋条被热油一滚,顿时泛上诱人的白色。
看着炒得差不多了,陈若弱往锅里加了些水,又放了两勺白糖,盖上锅盖,这才喘了一口气。
“小姐,你一个人吃的话,不嫌多了吗?”见陈若弱还要去拿菜刀,喜鹊连忙拦她,说道:“姑爷每次都那么晚回来,这次又是大晚上赶着出去的,肯定是要紧的事情……”
陈若弱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人都没回来,她哪里又会提前给他做东西吃了,这些就是她一个人要吃的,跟她以前的分量不是差不多吗?
一刻钟后,喜鹊张大了嘴,看着陈若弱坐在桌边,一只手扶着碗沿,一只手拿着筷子,下筷的速度飞也似的,清蒸鸡被水汽蒸出了一小半碗泛着金黄□□人光泽的鸡汤,陈若弱沿着事先在鸡身上切好的口子,一块一块地把鸡夹进碗里,热腾腾的白米饭伴着清蒸的仔鸡,不多时,碗就空了。
吃了鸡,喝了汤,陈若弱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喜鹊以为她吃饱了,正要说话,就见她又朝着小半碗的肋条段伸去了筷子。
新鲜的黑猪肉上的肋条本就是最好的部分之一,再加上烹制得当,一口下去肉香满溢,吃得陈若弱的眼睛都忍不住眯了起来,这次她花了点时间,才把一小半碗的红烧肋条啃了个干净。
碗里的米饭原本盛得就少,和清蒸仔鸡一起吃去一半,又加上肋条,就是个大男人也该吃饱了,喜鹊连忙说道:“小姐,剩饭是丰年,好兆头呢,不能吃就别吃了吧。”
陈若弱嘴上嗯嗯了两声,但是头也没有抬,就着最后的苦瓜炒里脊肉丝一起,把剩下的米饭全都吃光了。
这下她是真饱了,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扶着桌子慢慢地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她又想睡觉了。
喜鹊才把陈若弱服侍着睡下,外间就有人来通报,说是顾屿回来了,喜鹊下意识地看了看天,月亮都没到梢头呢。
当奴婢的,最重要的是会看人脸色,虽然跟着陈若弱久了,以前学的那一套也渐渐用不上了,喜鹊还是有背地里打量主子神色的习惯,自家这个姑爷跟旁人却不同,什么情绪都不摆在脸上,要是让你看出来了,那肯定是因为他想让你看见。
喜鹊不知道顾屿这么早回来,去做的事情究竟办没办成,心情如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在门口,压低了声音给他解释。
顾屿听得蹙起了眉头,“吃了那么多,即刻就睡下了?”
“小姐吃饱了就直犯困,拦不住,哄她回去的时候多走了几步路,都差点直接睡在地上,只好……”
顾屿叹了一口气,道:“没事,你去睡吧,我来照看她。”
喜鹊连忙千恩万谢,顾屿对她点了点头,就让她离开了。
陈若弱睡得很熟,顾屿进门的动作放得很轻,见她老老实实地睡着,顿时笑了笑,他没进里间,就这么在外间的桌案上铺平纸张,研磨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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