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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豹从巷子里出来的时候,放在食肆桌上的螃蟹还冒着热气, 他张望了一下, 没发现小二的人影, 只好叹了一口气, 把螃蟹仍旧拎在手里,大步地走了出去。

    官驿离这里有好几条街,府衙却近得很, 周豹前脚刚走, 去报案的小二就带着人赶了回来,原本以为能赶上救那汉子一条命, 没成想一到地方, 就是一地哀叫哭嚎着的跟班打手, 吴家少爷鼻青脸肿昏迷不醒, 走得近了,还能闻见一点尿骚味。

    衙役们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都没想到能是这个样子,不由得看向小二, “你是亲眼看见他们这么多人堵了一个汉子进这条巷子的?”

    小二都要哭了,“官爷, 小的要是有一句话蒙您的,管教不得好死!吴少爷的脾气你也知道, 人多了他也不敢惹啊!”

    领头的衙役点了点头, 就近踢了踢还在哀嚎着的吴家打手, 没什么好气地问道:“别嚎了,跟我们走一趟。”

    吴方被从地上拖了起来,虽然瞧着他像是个受害者,但扬州府衙的衙役们没人不知道吴府的名头,那吴家老爷吴自道,不就是为着买了幼童回府吃的事情进的大牢?说实话,这些事情他们原先只是听说,因为根本想象不出来能有这种事情发生,也都只是当故事讲着玩。

    这吴家小少爷的一身肥膘,可全都是人命养出来的,想到这里,衙役们也没有了这些日子被顾钦差教出来的好修养,拖着人事不知的吴方,就像是拖着一头死猪,还格外刻意地在人群多的地方绕了一圈才回的府衙。

    喜鹊在门口等了半天,才见周豹拎着螃蟹回来,顿时松了一口气,一抬手才发觉周豹脸上沾着点血迹,嘴角还破了个口子,连忙四处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你别是跟人打架了吧?这可不是在西北了,再给姑爷招祸!”

    周豹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伤是我自己不小心咬上的,血是路边有人杀猪,不留神溅的,放心吧,没事的。”

    军中做探子的人,嘴里一句实话没有,不过既然说没事,那料想也不该是什么大事,喜鹊瞪他一眼,也懒得和他辩白,接过了他手里的螃蟹,朝着内院去了。

    陈若弱吃了不少水果,又对着一盘炸得金黄酥脆的猪肉条吃了小半盘,心里惦记着螃蟹,倒也不那么饿了,等的时间有点长,她还把昨天顾屿教她认的诗在桌上铺平了一个字一个字地念。

    顾屿大约是有教过人的经验,教她认字也都卡在她正好能理解的范围之内,她原本就读过急就篇,把不认识的字上下文联系起来一起看,很容易就能猜出来,但记是不太能记得的,所以顾屿也不拿书教她,只每日抄录了前人诗词教她看。

    陈若弱正读着,喜鹊拎着螃蟹进来了,周豹没耽搁太久,步子又快,螃蟹这会儿壳上还带温,正是好吃的时候,陈若弱以前很少吃到螃蟹,到了京城也没赶上,如今初秋,正是螃蟹肥美的时候,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连忙把桌上的东西都挪开,给螃蟹让了路。

    喜鹊让翠莺去切了生姜丝拌了醋,盛在碟子里送上来,官驿的后厨里没备螃蟹,蟹八件倒是有的,陈若弱吃蟹只要一根签子,她让喜鹊和翠莺一起坐着,一人分两只,行云流水似的开了螃蟹壳,去心剔胃,一块一块地把蟹黄蟹膏蟹肉剥离出来,才开始专心地挑出蟹腿里的肉。

    初秋的蟹黄最鲜,蟹膏最肥,空口吃起来十分鲜美,蘸醋吃又是另外一番滋味,可惜四个螃蟹的肉全剥出来,也没几口的分量,陈若弱剥完都已经吃了几口,那边喜鹊和翠莺一只都还没吃完,还弄得一手蟹黄黏黏腻腻的,看得陈若弱忍不住笑了出来。

    “去壳的时候要背着,劲不能太大,要顺着开,实在黄太多了没法掰,那就先蘸醋吃两口,吃就是吃,哪有那么多规矩了。”

    喜鹊试着开了另外一只,果然没怎么破裂,翠莺可就顾不得太多了,把手里掰开两半的螃蟹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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