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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大雨滂沱。街道上已无行人踪影,乌云遮住了月亮,大地一片黑暗。
温禅站在长长的屋檐下,将一块糕点填进嘴里,慢慢咀嚼着抬起头,目光顺着一个方向看去。
出了这条街往南走,经过三条街道和一个小湖,再向东走四百七十五步上下,就是梁宴北的住宅。
为什么温禅知道是四百七十五步?因为他闲着无聊时数过,虽然不怎么细致,也许是四百七十三或者是四百七十七,但是也差不离。
温禅最怕的就是别离,好在当了几十年的皇帝,就算没能练出一身钢筋铁骨,至少也学会了将最恐惧的东西深深藏在心底,让旁人看不出来。
一阵凉风吹过,雨水倾斜,些许落进屋檐下打湿了温禅的脸,他抬手用袖子擦同时往里面退两步。
嘴中的糕点全部咽下去时,阿福撑着油纸伞快步走来,低声对温禅道,“公子,马车已备好。”
他微微点头,抬步走进阿福的伞下,“可有问车程多久?”
“小的问了,不过那车夫说不拉长途,让咱们去宏平城找,说是那里有专门拉去五月岛的马车。”阿福小心翼翼的给他打着伞,自己身子大半都在外淋着雨。
“去宏平城要多久?”
“约莫三日。”
“让车夫加快速度,两日后我们必须要坐上去往五月岛的马车。”温禅语气略微沉重,他想了想补充道,“如有必要就加银子。”
“公子,咱们为什么要赶那么急?”阿福疑惑不解。
温禅撇他一眼,“你当我们是出门避暑?三日之内上头那位必会发现我们失踪,介时肯定派人搜寻,若我们被抓回去……”
后面的话没说了,但阿福已经能想象出来,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什么也没再问,带着温禅来到马车前。
琴棋书画两人已经等候在那,见到温禅来了,撑开手中的油纸伞,将他迎进棚子下。
车夫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子,皮肤黝黑,穿着粗麻布衣站在一边,一见到温禅就立马凑上来憨笑着道,“这位少爷,何时启程?”
“现在。”温禅抖抖身上的水珠,掀开帘子钻进马车中。
车厢很大,上方四角都有一盏小烛灯,还算亮堂,里面有两张窄榻和一排软座,中间放一张木桌,桌上有一盘瓜子一盘花生,虽然比不得他平时出宫的马车,但也过得去。
温禅坐在里面那张窄榻上,解开披风放置一旁,片刻后阿福和琴棋书画也进来,三人挤在一排软座,将包裹都放在另一张窄榻上,车夫一声呼喝,马车便动起来。
“公子,都说好了,那车夫不要银子,只不过要我们帮忙赶车,这样他好有休息的时间。”阿福压低声音说。
温禅轻轻应一声,微微闭上眼睛休息。
前几日回到皇宫后,温禅就一直计划着悄悄出宫前往五月岛,阿福和琴棋书画都是自小跟着温禅的人,得知他的计划之后,除了阿福无力的劝说两句后,没人反对。
琴棋书画两人的忠心,温禅一点都不怀疑,有他们贴身跟着,他也会安全很多,此次前往五月岛,温禅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神归教教主。
当然,他也没打算自己能够活着回来。
在一切悲剧发生前就将悲剧的源头切断,这是温禅唯一能想到的,也是唯一能做的。
倒不是他有多么厉害,只是前世的拼死斗争中,温禅将这个神归教摸得七七八八,最起码他知道神归教的藏身之地在何处,总有办法对付。
琴棋觉得身边坐着的阿福衣裳湿了,便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倒是拉近了和书画的距离,书画撇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书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