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沈青海扎紧了袋口,裴于亮插翅难飞。”

    袁野那一静。

    随之是一阵倒抽冷气的惊叹声:“小曲爷,你就跟我说,西北有哪块地方是你不知道的。怎么随便一座山你都能说出名头来?你是不是早设计好的?”

    曲一弦没否认:“不然呢?裴于亮是什么人,他还能顺着你的心意行事不成?”

    袁野这回是彻底跪服:“你快给我说说,你怎么做到的?这和军事要塞差十几公里呢,这路上随便偏差个几公里,可就不奔着这雪山去了。”

    曲一弦脚尖冻得僵硬,她跺了跺脚,忍着那阵酸麻从脚底心蹿过去,才喘着气说:“告诉你可以,袁野,你帮我办件事。”

    “行啊。”隔着电话,袁野一笑,笑声低沉又悦耳:“你让我办的事,我哪件没办好?”

    这话还真没夸大。

    虽然有些事办得不够漂亮,但十之八九,稳稳当当。但凡是曲一弦吩咐下来的,他有求必应。

    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他还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委实让曲一弦有几分动容。

    “我要你替我跑趟敦煌,只有你去我才能放心。”她顺着路灯的灯光往街道尽头看去,再开口时,语气多了几分幽沉:“你回敦煌找王坤,找到了人我再告诉你要做什么。”

    袁野沉默了几秒,问:“曲爷,你给我句准话,这事是不是和彭队有关?”

    “是。”曲一弦承认:“所以这事,只有你能办。”

    袁野没吭声。

    他不说话,曲一弦就耐心地等。

    接电话的手指已经冻得没知觉了,冲锋衣能挡住的寒风有限,黎明前的寒凉像是缠进骨子里的细线,搅得她浑身都冷得发疼。

    她攥紧手,看着地平线慢慢泛起丝深邃的光亮,仿佛一盏闷在蒙昧里的桔灯,光线是暖白色的,只日出的方向拉出一道细长的缝隙,像夜幕豁了道口子,有光渐渐地漏了出来。

    良久。

    那头呼吸声一重,袁野的声线又沉又哑:“曲爷你知道,彭队于我而言犹如再生父母。我最混账的时候,是他带着我做事赚钱走正途,我犯浑的时候,也是他不计前嫌把我带在身边悉心教导。我发过誓,要替他卖命一辈子。”

    曲一弦听着,不吭一声。

    “如果非让我在你和彭队之间取舍,我做不到。哪怕现在立刻枪毙我,我也做不到背叛我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他声音哽咽,似难以再继续说下去,又安静了片刻,才断断续续地响起他呼吸的声音,一声一声,像是连呼吸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小曲爷,你和彭队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是不是哪里有误会……”

    “袁野。”曲一弦打断他。

    她一手插兜,望着远处那抹“卧着的蛋白”,像是下一刻就会有阳光从那道缝隙里撒出来般,目不转睛:“你误会了。”

    “我让你去敦煌找王坤,不是为了对付彭队,而是要求证一件事。就像你说的,有太多事你不知道,所以你无法去考量我这些决定的正确性。裴于亮绑架江允做人质,胁迫我替他带路时,告诉我,王坤带客发生的那个车祸是他找人安排的。”

    袁野一懵:“等等?车祸?就那次让他被车队开除,职业生涯全毁……还赔得倾家荡产,落下残疾的车祸?”

    “是。”

    “裴于亮说是他安排的?他哪那么大脸呢!”袁野大怒,吼完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摸了摸后脑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继续说。”

    “可可西里的索南达杰保护站有个瞭望台,在瞭望台里能看见军事要塞的正门口。傅寻在瞭望台上,看见过王坤出现在军事要塞的附近。重点是,江沅失踪当晚开走的那辆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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