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抽泣着点头:“奴婢……奴婢真的很自责。若是一直陪在姑娘身边,二姑娘可能就不会出事了。”

    淮阳侯眯起眼睛,转面看向薛瑶,他眼里晦暗不明:“我听闻,你在几日前,与顾湄发生过言语上的争执。”

    “哥这话是什么意思?”薛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一双明亮的眼睛分外有神,“你觉得,我会为了一点小脾气,狠心将顾湄推进水里?”

    薛瑶一向是个咄咄逼人的性子,此时被亲哥逼到这个地步,薛瑶冷笑说:“我至于为一个傻乎乎的胖丫头,将自己的名誉也搭进来吗!”

    傻乎乎的胖丫头……

    死后还被薛瑶批得体无完肤,顾湄只觉又气又恨。

    她抹掉从眼角不争气流出来的泪水,嘴唇也在轻微颤抖着。

    薛向陵沉声道:“薛瑶。”

    “逝者为大,那些教习嬷嬷没教过你,如何尊重人吗?”薛向陵的表情复杂难辨。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黛儿:“你带着这丫头,先去前厅给顾大人和郡主赔罪。顾湄的事情,我自有分辨。”

    兄长的表情显得太过郑重,薛瑶美目微张,虽仍然不服气,也只得走了。

    四处无人,顾湄这才神情复杂地看向薛向陵。

    都道淮阳侯天性高傲,顾湄一直以为,他和薛瑶一样,明里暗里都瞧不上自己。

    可这一刻,为什么她在他的脸上,竟也看到了一丝芳华不再的神伤。

    是在为她难过?

    一贯桀骜不驯的淮阳侯,难道真的会因为她落水的事情而替她可惜,还是说,他其实是在烦恼自己府上惹上了一门大官司?

    顾湄的视线停留在了薛向陵身上。

    只见这位大齐朝史上最年轻的侯爷,正坐在荷花池边。

    他十指交叉着抵在额前,脊背绷成了一个不轻易弯折的弧度。

    好似这一生,再也没有人可以让他弯下腰、低下头了。

    顾湄走近几步,正想再好好看看薛向陵和自己的“身体”,却在这恍恍惚惚间,一股力量迅速笼罩了她。

    她眼前一黑,连魂魄都在顷刻间失去了知觉。

    ——

    八月的京城,人声鼎沸,正处于热闹圈子里的淮阳侯府却静地出奇。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上前敲了敲书房的门,怕惊扰了主子的宁静,李管家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侯爷,陆大人刚才送了点东西来,您看,要收下吗?”

    薛向陵未有抬头,声线也是平稳正常:“退回去。”

    李管家面色犹豫,迟疑地开口说:“是个狸奴。”

    “狸奴”两字成功引起了薛向陵的注意。

    他下笔的手轻轻一顿,目光忽然飘忽起来。

    他眉峰挑起,深黑的眼眸一片明明暗暗,面部表情有一股扫不掉的凝重。

    李管家在心里叹气,知道侯爷这心结是解不开了。

    正想悄不作声地弯腰退下,却听到他忽然张嘴说“带来我看一眼”。

    他万年冰封的声音仿佛乍现了一丝不轻易见到的裂缝。

    李管家面上一松,明白这是个机会,立即道了声是。

    李管家很快便提着一张金丝笼子,返回到了书房。

    薛向陵漫不经心扫了一眼李管家手上那小小的家伙。

    只见笼子里的奶猫正侧身趴着,露出了粉白莹润的肚皮。

    它全身都被奶橘色的花纹给铺满。

    远远望去,也能瞧出这只狸奴毛色极亮。

    它垂直的毛纤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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