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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真吵架了。”赵庚如今二十有七,府上也是有妻有妾的人,他对处理这种男女之事得心应手,笑道,“我听说,顾湄病好以后与薛家来往过甚,不会是为了这个吧?”

    祁世昭不答,他倏地从桌边站了起来,面色清冷:“殿下若只是要与我聊这些,那就恕世昭不给你这个面子了。”

    “世昭,我和你是一家人,所以才会多关心你。若是别人,你以为我会问?”赵庚的语调拖得很长。

    他拉着他衣袖,示意祁世昭坐下,赵庚的黑眸里隐有笑意,“你要是不想说,那便不讲。”

    “本王不过是为你不值而已。”

    赵庚轻描淡写地说。

    祁世昭的眼里似有云雾在轻轻涌动。他喝了口浓茶,只觉得茶味苦得发涩,那涩意从舌尖一直蔓延到空落落的心底。

    祁世昭道:“没有什么值不值。”

    赵庚长吁短叹地“唉”了一声,他勾了勾唇角:“还是兄弟呢,只怕在淮阳侯心里,兄弟如衣服,女人才是如手足。”

    “顾湄今天来这儿,想必是为了目送淮阳侯和我那九弟出京?”赵庚摇头道,“说来,便更是可惜了,随军的参谋本是你……”

    “殿下。”祁世昭淡淡打断了赵庚,他的黑眸犹如深渊般凝重,“臣不觉得可惜。”

    赵庚道:“好好,不可惜。以你的才华,灾后重建的事显然更适合你。”

    他略略挑眉:“那你可知道,这事儿是谁在父皇面前为你求来的吗?”

    祁世昭抬眼看他。

    赵庚静静地看着祁世昭,他锐利的视线一刻不离祁世昭俊秀的脸,赵庚道:“到了今天,莫非你还不明白,谁对你好,谁对你是真心,谁对你是假意?”

    “九弟要真想你一同随军,以他在父皇面前的受宠程度,为你开这个口,又有何难?”

    赵庚停顿少许,他斯文地举起茶杯,用茶杯盖轻微地拨动了一下茶叶。

    “薛向陵能去,而你不能去,在九弟心里,你们孰重孰轻,你难道没有数吗?”赵庚平静地说。

    他的语调再正常不过,可在祁世昭听来,却是字字诛心。

    他从小就知道,薛向陵比他拥有得多。

    同是嫡子,同是年少丧母,同为赵邦的伴读,薛向陵随父亲去的是淮扬那等富贵之地,而他则只能随父亲远赴甘陕。薛向陵早早便能袭爵,他却只能像寒门子弟一样,凭借科举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他原本就什么都没有,没有强势的母家,没有宠信他的父亲。他有的,不过是一段年少时,可让他寄予厚望的感情,和一个一直依赖他的丫头。

    可如今,这两个他曾拥有的东西,也在慢慢地,离他远去了。

    祁世昭挺直身体,仿佛这样,就能孤傲地为自己撑起一片天地。

    赵庚的手,却在这时,缓缓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人,然而,人心易变。”赵庚一字字地道。

    “顾湄从前与你如何,现在又待你如何?”赵庚的手透过那厚重的衣服,慢慢握紧了祁世昭的肩头,他看着他,“人心会变,感情会变,只有身世和血缘不会。”

    祁世昭脸色泛白。

    赵庚眯了眯眼,他道:“我们的母亲是同族,我需要你的帮助,世昭。”

    祁世昭抿了抿唇,他抬起头,眉眼平和下来,他平静地看向赵庚。

    赵庚的目光里微有冷意,还有些更深的坚决。

    见祁世昭不说话,赵庚却是一反常态地温和一笑,他道:“不需要现在给我回答。这次赈灾,父皇既然愿意把你拨来做我的副手,这几个月里,想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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