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比怕顾伯言还要多。小时候顾湄做错事,顾伯言下不去手,往往都是由南阳郡主拿了戒尺来打她手心。
平时不犯错还好,一犯错,顾湄就觉得小时候被打手心的感觉又隐隐袭了上来。
她道:“我知道,我只是该与母亲说,让母亲心里有底。”
“以前,我总以为你还小,这些事,不会与你多聊。眼看着你也要到了提亲的年纪,确实,也该把有些情况与你摊开说了。”南阳郡主“咚”一下放下茶盏。
顾湄被无端震了一下,立刻坐得更端正了。
南阳郡主道:“我与你爹也提起过,闵靖公府门庭复杂,并非良人之选。倒是薛家,乃天子眼前的新贵。”
“只是有一点,你是顾家的女儿,也是我精心教养的孩子。”南阳郡主的语气一下尖锐起来,她神情透着股不怒自威,“再如何,不可做与人私相授受的事,否则,整个顾家的门楣,包括你长姐,都会被你连累。”
“湄儿,你明白吗?”南阳郡主沉声问道。
顾湄的小脸涨红,她轻轻点了点头。
“平安符的事情你是一番好意,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件,这便罢了,”南阳郡主训完女儿,还给了她一颗甜枣,“就像你说的,今儿是除夕,叫你来,不是为了训你。”
“你若与淮阳侯真彼此有意,待他从川蜀回来,大可让他来光明正大地提亲,也省得让别人说闲话。”南阳郡主道。
被南阳郡主这么一说,顾湄更难为情了……这都哪和哪。
她低着头道:“那长姐呢?长姐还没议亲,女儿总不好赶在她前头去。”
“浈儿,她为她外祖父守孝三年,待今天一过,正好这孝期也满了。”南阳郡主沉吟片刻,她道,“她的事,我一直记挂着。浈儿的性子远比你温柔娴静,你还怕你长姐,找不到娘家不成?”
见顾湄眉头紧锁,南阳郡主不禁拿指头刮了刮她的小脸。
顾浈和顾湄不是一母所出,自然也不是同一位外祖父。算起来,顾湄今年十四,顾浈比她虚长两岁,便是十六了,其实早该议亲。
只是顾浈执意为她外祖父守孝三年,这才耽误了。
不过同是九门提督之女,又有南阳郡主这个继母在,顾浈的夫婿,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顾湄心里一动,却油然生了另一个念头。她低下去,沉思少许后,轻声地撒着娇道:“娘亲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南阳郡主看着她,示意自己正在听。
顾湄勉强地弯起了一个微笑,她攀着南阳郡主的手臂,低声说:“世昭哥向我提亲的事,母亲可以帮我,悄悄地透露给长姐吗?”
南阳郡主轻轻皱起眉,她正襟危坐:“这是什么意思?”
“您就别问了,就当是帮我嘛。”顾湄轻轻地晃着南阳郡主的手臂,她的大眼睛里有片刻的愣怔失神,“不过……最好还是等过了年再透露给长姐。”
“至少,正月里,让大家都能开心点。”
顾湄挂在南阳郡主身上,她抱紧了自己母亲。
南阳郡主没有作声,只是在这一瞬间,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安抚性地拍了拍顾湄的背。
今儿是正除夕,一年里最折腾的日子。大街上冷冷清清,各门各府却是热闹地不行。
顾湄这一下午几乎都在南阳郡主这里龟缩着,母女俩说完了体己话,顾湄直接就在南阳郡主的小院里裹着被子睡了一觉,直到吃年夜饭的时候,她才被南阳郡主叫醒。
因为过年,顾伯言也难得放了一次假,不过他是官长,又身负整个九门的安全,一顿饭的功夫后,又得回衙门去当值了。
整个顾家的人,都很享受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