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鱼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大王,长辈小辈都让她几分,因此才不怕沈秋容,闻言冷笑着撇了撇嘴,理所当然地道:“原来的事我都知错了,再说你明知道我丢了人,干嘛还要学着我丢第二回人?我是我,你是你,我就是好意思骂你了,有本事你咬我啊。”

    沈秋容给这番歪理惊的目瞪口呆,晏归澜走在前面听到了一耳朵,嘴角不由一扬。

    她说完晃了晃白嫩嫩的拳头,冲着沈秋容呲了呲两颗小虎牙:“再让我看见你不老实,别怪我不客气!”

    沈秋容小时候没少被她捶过,知道她说动手就动手,唬的退后了一步。

    沈嘉鱼最后冲她比了比手掌,瞪眼抿唇做了个怪脸,然后才一甩袖继续在前带路。

    沈秋容才不信她的话,说不定就是沈嘉鱼自己还对晏归澜有意,这才从中作梗,阻拦她的好事!可她又怕挨打,只得在后不满地低低骂了几句,却终究没敢再生事。

    沈嘉鱼听见之后在心里冷哼了声。撇开地位权势财富这些不谈,晏归澜是世家宗子,晏家盘桓千年,传承幽远,底蕴深厚,规矩森严,曾经皇室想嫁嫡出公主于晏家,被晏家以皇室有胡人血统的理由给拒了,而沈家祖上就有胡人血脉,更不是什么显赫世家,直到他们祖父这一辈儿才发迹。

    不是她妄自菲薄,晏家连公主都瞧不上,更何况他们家了。当初她不知道晏归澜身份,只见这个风姿无双的美人从桥下路过,一时心痒才上前调戏,让她自己和家里都狠丢了一回人,现在当然不能眼看着沈秋容继续显眼,在她母亲灵堂前丢人,对这个倒霉堂姐的不识好歹,她还有些生气哩!

    总算是摆平了沈秋容,沈嘉鱼也没心思再管,一行三人沉默地到了停灵的地方,被沈秋容这么一搅和她倒是恢复了些精神,恭恭敬敬地给母亲添了三炷香。

    沈秋容琢磨着要是她在灵前不敬,沈嘉鱼是真的会动手打人的,她便佯做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等叩拜之后她本想寻机会继续和晏归澜说话,晏归澜却先开了口:“沈二娘子若是无事就先出去,我有些事要跟表妹说。”

    沈秋容面皮一僵,却不敢对晏归澜继续卖弄,只狠狠地瞪了眼沈嘉鱼,这才满脸尴尬地转身走了。

    沈嘉鱼瞧着没什么精神,等清了灵堂中人,转头问晏归澜:“表兄有事?”

    晏归澜没言声,撇下她捻了三炷香,折腰祭拜过郑氏,这才不紧不慢地转过身,灵堂里没了人,他神色已不复方才的和煦:“沈夫人要停灵几日?”

    “七日。”沈嘉鱼对他的冷待不以为怪,凭两人的关系,他肯在人前给她留余地已经算有心胸了,但她实在不想跟晏归澜谈论母亲的身后事。于是她把晏归澜引至后间,没过脑子就换了个话头:“表兄,今天...天气不错,表兄看着越发精神挺拔了。”

    晏归澜冷眼地看向窗外的漫天飞絮,冷不丁问道:“你叫我什么?”

    “表...世子?”沈嘉鱼改口,试探着换了个疏远的称呼。

    晏归澜丰润的唇瓣一挑,似笑非笑,人前人后神色大相径庭:“世子?”

    沈嘉鱼愣了下,不解其意,蹙眉问道:“大都督?”

    晏归澜眼底光芒微闪,神色奇异:“不是亲亲美人吗?”

    沈嘉鱼:“!!!”

    晏归澜好似没瞧见她的窘迫,也不在称呼上继续纠缠,好整以暇地道:“夫人除了让我代来拜祭,还请托我接你和令弟去往国公府上住些时日。”

    沈嘉鱼回过神来,想到母亲临终前的将他们姐弟俩交托给姨母照料,只没想到居然是晏归澜上门接人,她怔怔地点了点头:“姨母相请,自不敢辞,等我和燕乐料理好母亲身后事再上门叨扰吧。”

    晏归澜不紧不慢:“夫人已经同沈太仆谈过,沈夫人的后事他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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