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忘了我同你说什么。”
“你这般上心?旁人竟连一句都说不得吗?”晏星流挪开视线,转了话头:“她若是知道祖父出事跟晏府有关,你该如何解释?”
晏归澜业已转身出了垂花门,声音却从容依旧:“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你还是这般自负。”晏星流在他身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慢慢出声:“那我就祝长兄心想事成了。”
......
沈嘉鱼在马车边等了没多久,就见晏归澜也从府门处出来了,他瞧她把凤凰锦穿在身上,第一眼竟不是觉着好看,而是注意到她脖颈上被风吹起的寒栗。
他拧了拧眉,取下披风给她裹严实:“还冷吗?”
沈嘉鱼心里存着三叔的事儿,干脆任由他披上:“有点冷。”
晏归澜瞄了眼她白净的脖颈:“早春穿袒领,自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沈嘉鱼被揶揄的皱了皱脸,但也没心情跟他斗嘴,他瞧出她心不在焉,眉头拧的更紧:“你怎么了?”他干脆握住她的手臂:“上我的马车说。”
沈嘉鱼可不敢跟他在马车里共处,摆了摆手:“世子的马车不是从不与人同乘吗?”
晏归澜似笑非笑,伸手搭在她肩头让她面对着自己:“世子的人也从没让人轻薄过,难道你轻薄的还少吗?”
沈嘉鱼:“...”
他侧了侧头,干脆牵住她有些发凉的手:“忌讳都是对旁人的,对表妹自然是百无禁忌。”
沈嘉鱼眼看着两个玉取了披帛出来,她忙抽回手,把披风脱下还给他:“我真没什么事,披风还给世子,我先上车了。”
晏归澜看了眼空了的掌心,眼底有淡淡不悦,终究却没说什么。
沈嘉鱼倒头闷了一觉,行宫便到了,以沈家的身份果然住不到行宫里面,只在外间的舍院安置,她稍事安顿就出了屋,在沈至修跟前点了卯,盘算着要乔装溜出去的事儿,便和沈燕乐分头记着行宫外的地形。
行宫的看管果然不严,且行宫旁还有座佛寺可供人参观,沈嘉鱼记性又好,她没走几圈就把线路记得差不多,干脆坐在一颗松柏下认真记着,此时旁边有人大声叫她名字,她一抬头,惊喜道:“阿楚!”楚家的身份原本也不够格入行宫的,看来看来也有了升迁。
“刚才和人说你呢!”楚冠芳见到她也高兴,忙冲她挥了挥手让她过来,又给她指了指身边人:“你瞧这是谁?”
沈嘉鱼忙转过头去,见一个柳眉凤眼,相貌温婉如水,身量却极高挑的少女,那少女也冲她不住地笑:“嘉鱼,一年多没见你怎么好看成这样?我差点没认出来。”
楚冠芳呵呵笑道:“我猜她是偷用了什么养颜秘方了!”
沈嘉鱼眉开眼笑地招呼:“阿缘。”
李惜缘出身赵郡李氏,她的姑母还嫁给了藩王秦王为正妃,她还是秦王世子的表妹,出身不可谓不高,但是她为人却没什么世家的架子,沈家祖父曾带着沈嘉鱼去拜访过李氏几回,两人一来二去就熟了。
李惜缘和她打过招呼,面对其他女子的奉承,始终表现的温婉得体,等好容易打发走她们,她肩膀一垮,兴冲冲从怀里摸出两个玉骰子来,变脸似的道:“来来来嘉鱼,趁着你在,咱们来玩一把比大小先过过瘾。”
李惜缘哪哪都好,就是有赌瘾这个大毛病,所以和沈嘉鱼这样的大赌棍关系帖得不得了。
沈嘉鱼摆摆手:“我先不玩了,你找别人吧,我心里正烦着呢。”
李惜缘只好自己晃着骰子过干瘾,楚冠芳问道:“你烦什么呢?”
沈嘉鱼随意扯了句:“我听说三十日城里有灯会,所以想和燕乐出去逛逛,可惜现在被拘在行宫里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