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记得当年那个熊了吧唧的小姑娘。

    沈嘉鱼八年前就知道他脑子有问题,但是八年后才知道问题居然这么严重!她气若游丝地道:“你先放我下来。”下来再咬死你!

    她声音清亮好听,还带着股倔头倔脑的劲儿,但腰身就没这么硬了,柔软又不失力道,他方才骑马的时候怕她摔下去,按了她的腰好几下,本想给她点教训就,这时候居然不想放她下去了。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叫声好哥哥听听。”叫了他也不会放的,他今儿晚上是瞧中她了。

    沈嘉鱼被吹的脸颊生疼,怒极道:“你有本事把我永远捆在马上,否则我拼着不要命了也要跳下去!”她说到做到。

    裴惊蛰眯起眼,沈嘉鱼拨开乱糟糟的头发跟他瞪视,正好这时候沈燕乐骑马匆匆赶过来,高声叫道:“阿姐!”

    沈嘉鱼奋力挣扎起来,他担心她真的摔断腿,这才松了力道,让她先下去。

    这下沈家姐弟俩是彻底不可能跟他一道走了,两拨人在半道上就亟不可待地散了伙,沈燕乐问道:“阿姐,你无事吧?”

    “没事。”沈嘉鱼边骑边怒道:“天杀的狗才!七八年不见比原来更猖狂了!”

    沈燕乐见她真没事,料想裴惊蛰应当是留了分寸,这才劝道:“算了吧,瞧在他冒着风险带三叔进京的份上,先别跟他计较这个了。”

    沈嘉鱼这才悻悻闭上嘴,沈燕乐沉吟道:“方才三叔说的事...晏府,究竟是谁主使的人谋害祖父呢?”

    沈嘉鱼想到晏归澜,内里像是结了冰,早春的天气却被冻的生疼,跟刚才的暴怒不同,她想到那人,心里又是被欺骗的屈辱,又是愤懑不甘,还多多少少夹杂了丁点委屈。这样害她们家的人,凭什么来亲她抱她!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让口气冷下来:“如今晏府主事的,除了世子还有谁?”

    沈燕乐倒是提出了不同见解:“那也未必,阿姐你想必也瞧出来了,晏府内斗并不消停,万一是跟晏世子作对的人呢?”他想了想,又补了句:“不过能动用这么多人马,世子的嫌疑还是最大。”

    沈嘉鱼给他说的心里上下翻腾,神色沉沉地点了点头,等到了行宫附近,她忽的伸手拦了沈燕乐一下:“先别走了,你看那边。”

    行宫夜里为了不打搅贵人睡觉,自然是熄了灯的,但靠近他们住的舍院那边,却远远地亮起一簇灯火,姐弟俩正在惊疑不定,那簇灯火居然向着两人靠了过来。

    晏归澜就被簇拥在皎月一般的灯火中,他骑马缓缓向着两人靠近,沈燕乐想到被人逮到的下场,心下有些发慌,还是竭力镇定下来,沈嘉鱼则更为镇定,不知是恼恨还是惶然,僵着身子眼看着他靠近。

    他缓缓向她伸手:“又玩疯了?半夜还不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