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处都破了十分明显的口子,领子也被剪裁的极低,穿上就得露出浑圆的胸口,比乐工舞伎的衣服还不如,明显是被人调换了。屋里女郎们换下的衣裳也被侍婢取走,她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能传的?

    若是寻常衣裙倒还罢了,但这衣裙是宫里赏下的,她又是花诞舞的领舞,这点要是太后和皇上责怪下来,绝对够她吃不了兜着走的,而且还在所有王孙公卿面前丢人,调换之人心思何其恶毒!

    幸好沈嘉鱼也有准备,她知道宫里赏下的裙子金贵,为了怕哪儿破了烂了,特地让琢玉她们仿了一套,想着今儿反正只是排演,于是带来的就是仿制的,正式的那身还放在家里,打算花朝节那天再穿。现在花诞舞快要开始,她当务之急就是先拖延一阵,好让家里人把自己的衣裳送过来。

    沈嘉鱼瞧了眼地上满是泥尘秽物的自己衣裳,又瞧了眼身上露出大片肌肤的破烂宫装,这两身无论穿哪身出去都是告诉别人宫装出了岔子,她顿时头都大了,她现在该怎么出去传话!天要亡她啊!

    她小心趴在窗口瞧了眼,准备叫个落单的婢女递话给小郑氏,没想到才刚守株待兔了会儿,就见晏归澜和晏星流兄弟俩并肩路过这里。

    老天啊,菩萨啊,三清道尊啊!她从来没有看晏归澜的脸这么顺眼过,她脑子飞快转了转,在偏厅压低声音咳嗽了几声,晏归澜似乎听见了什么,只稍稍侧头,但并未停留,和晏星流一边说话一边离开了。

    沈嘉鱼空欢喜了一场,正急切想其他法子的时候,就见他又回转过来,他推开门进了偏厅,蹙眉问道:“沈嘉鱼?”

    沈嘉鱼心头一喜,觉着大松了口气,但她穿成这样并能见人,只得暗暗跟在他身后:“世子,你,你先别转身,我有话要跟你说。”

    晏归澜显然不打算听她的话,脚步一顿就要转过身,沈嘉鱼忙从后伸出两只手臂锢住他的腰,再次重复:“别转身!”

    这场景太过暧昧,晏归澜却无心感受那温软身子贴在自己身上的美妙感触,拧眉道:“你究竟出了什么事?”

    沈嘉鱼急匆匆道:“我被人算计了,还请世子帮忙传话给我姨母。”

    晏归澜问她:“谁算计的你?”

    提起这个,她自然没了好声气,拼命给晏归澜上眼药:“还不是你那未来的夫人干的,都说娶妻娶贤,世子你也是命苦啊!”在她之前卢湄才是领舞,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倒霉了谁能得到最大好处。

    卢湄让她倒霉,她就让卢湄成不了亲,走着瞧吧!

    晏归澜声音微沉:“我不知你说的是谁,但我未来的世子夫人,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