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隐给堵了下,又继续冷哼:“她爹更是了不得,你不过离京大半月,他便打着你岳丈的名号在京里横着走,连好些世家族亲他都不放在眼里,如今更想用你的名号给他儿子谋官职,哼!蠢材!”

    晏归澜这回倒是没反驳,他也觉得沈至修着实...一言难尽。

    他见长子不言语了,这才道:“而且京中风传皇上有意立这位皇长子为太子,皇长子此来江南道,却是由秦王世子和沈至齐两个庶族砥柱护送的,个中利害不用我说你也能琢磨明白,你和她情好的时候自然千好万好,可是沈家还有她父兄至亲,若真出了事儿,你不妨看看她向着谁!”

    晏归澜本想喝酒,想到沈嘉鱼不许,这才换成茶汤饮了口:“她是我夫人。”

    晏隐看了眼裴惊蛰,冷冷道:“她现在可以是你的夫人,离了你,照样能是别人的夫人!“

    晏归澜转过头,平静道:“父亲。”晏隐眉头一皱,却有几分忌惮这个长子,没再说下去。

    ......

    点璎楼正对着一片莲池,如今莲花开的正盛,沈嘉鱼刚一出来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莲香,酒气顿时被驱散了不少。她瞧见楼里一身影也跟着出来了,抬手招了招:“三叔。”

    沈至齐笑了笑,朝她走过来,望着不远处的浩渺莲池,无声轻叹:“到底还是江南莲花开的好,你母亲生前最爱莲花,可惜嫁进咱们家之后,此生再无机会入江南了。”

    沈嘉鱼没听出他话里别的意思,也叹了口气:“是啊,小时候母亲常给我做藕粉莲花酥莲子羹这些小吃,可惜现在再也吃不到了,找多少个厨子来也没那个味道。”

    沈至齐眉眼怅然,不过很快调整了神色,他犹豫片刻才问道:“三娘子,你和晏大都督...”他觉着这个问法不好,又换了个问法:“你可有身孕?”按说这个问题他一个男性长辈来问不太好,可现在除了他也没谁来问了。

    沈嘉鱼脸刷的红了,半晌才道:“...没有。”除了圆房那次,两人昨天才行周公之礼,就算有孩子也没那么快啊!

    沈至齐表情说不出失落还是放松,又叹了口气,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命常随取出几包东西和一封书信来:“对了,这是你爹托我交给你的。”

    沈嘉鱼好奇要打开:“我才来江南几天他就送信来了。”

    沈至齐忙拦住她:“你回去无人的时候再拆开吧。”他又把药材塞到她手里:“这个你也回去再拆。”

    沈嘉鱼已经把信拆开了一点,看见上面的寥寥数语,脸色立刻变了,慌忙把书信折好,又问她三叔:“三叔还有什么事吗?”沈至齐沉吟片刻,还是决定跟她说了:“你嫁进晏府之后,咱们家在庶族的处境就有些微妙,本来这也算不得大事,可你阿爷成日拿你嫁入高门之事在外招摇,咱们家便越发尴尬起来,如今颇有些里外不是人。”

    他看沈嘉鱼皱起眉,又宽慰一句:“不过你阿爷已经写信说他了,应当无妨。”

    沈嘉鱼还是黑了脸,简直对亲爹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当年虽说才干平平,但也不这样作妖啊,真是越老越糊涂!”

    沈至齐也是摇头,又正了神色:“晏大都督虽说现在与你情分正好,但他日后身边总会有其他莺莺燕燕,你跟他出身差异又大,日后少不了分歧,你凡事多留个心,若有不对,尽快给我或者你祖父写信。”

    沈嘉鱼不爱听这话:“三叔。”

    沈至齐叹了声:“朝上情势越发紧了,我们也是担心你。”

    沈嘉鱼闷闷地应了声,沈至齐怕她着凉:“我想再看看莲池,你先进去呆着吧。”

    沈嘉鱼皱着小脸点头应了,才走到一个拐角处,就撞上了卫留云,卫留云忙单膝跪地行礼,低头掩饰住一点心虚:“夫人恕罪。”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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