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此地不宜久留,先去宁城再说。”

    宁城虽然不算江南道的地界,但和江南道离的极近,到了那里就算是一只脚踏进自家家门了。沈嘉鱼纵然再心焦,也知道现在不是议事的时候,闻言点了点头:“好。”

    晏归澜带着她和护卫又行了一个晚上,到了白天的时候,沈至齐在城外二十里的地方,带着千余兵马来接应二人,他见着两人才松了口气:“你们要是还不来,我都打算继续向北了。”

    沈嘉鱼见着亲人自然又惊又喜:“三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至齐看了眼晏归澜,先向他行了个礼,然后才道:“上回在虎岭多亏有侄婿出手相助,你祖父,你阿爷,我和燕乐才能顺利逃出虎岭,免于遭受圣人的暗算。你祖父听到两位皇子薨逝的消息,猜测皇上定会不顾一切要你们二人性命,所以留下兵马让我接应你们,他自己带上燕乐先去了西北调兵,以便驰援。”至于驰援谁,此时已经很分明了。

    沈嘉鱼忧心道:“圣人已经下令设了关卡,祖父不会有事吧?”

    “放心,你祖父和我征战多年,手下也有不少死忠兵马。”他说完自嘲笑笑:“你祖父和我在西北打了半辈子仗,自问对业朝没有半点藏私,没想到如今居然被皇上逼得东躲西藏。”

    晏归澜含笑劝慰:“三叔父何必忧心,圣人的种种行径早已使得民心向背,天下易主也是迟早的事。”

    沈至齐别有深意地看了晏归澜一眼。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入了宁城,沈至齐沉默片刻,转头问沈嘉鱼:“你母亲真的还没死?”

    看来这事儿已经传开了,沈嘉鱼重重点头,沈至齐长长出了口气,一向沉稳的眼底竟有些难以自抑的激动:“如此,便好。”他低声问道:“她如今在哪儿你们查到了吗?她不会真的落入圣人...”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有些不敢问下去。

    晏归澜微微摇头:“叔父放心,我们也在调查此事。”

    沈至齐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带着众人进了暂居的一处宅院。郑氏夫人的事还没查清,她很有可能落入敌手,晏归澜身后还有追兵紧咬,众人商议了几句,决定把事情料理完了之后再回江南道。沈嘉鱼自己忙碌劳累倒也罢了,让她诧异的是,三叔居然对母亲的事如此上心,程度不亚于她这个女儿了。

    她还没来得及分析背后深意,沈至齐就面色阴沉地和晏归澜一并走进来,他手里捧着个木匣子,沈嘉鱼探头瞧了眼,脸色登时大变——匣子里不光放着一封血迹斑斑的书信,还有一根切口整齐的手指。

    她声音都颤了起来:“这是...”

    晏归澜面沉如水,这回倒是没瞒她:“逸城遣人送了一封书信,说郑氏夫人在他手里,而你若是想救她,便后日孤身去洛诚赴约。”

    逸城本想让晏归澜和沈嘉鱼一道过来,但他想到晏归澜狡诈多变,让他来难免出什么变故,反而这个沈嘉鱼冲动性急,若是捉住了她,就等于拿捏住了晏归澜的命根子。所以这封信是私下来送给沈嘉鱼的想引她独身出城,结果逸城没想到的是,这封信竟然让晏归澜和沈至齐先得了。

    沈至齐显然对皇上的路数还不够了解,闻言沉声骂道:“歹毒,下作!”

    洛城离宁城不远,沈嘉鱼闻言也失了理智,腾的起身:“我要去救阿娘!”

    这回晏归澜和沈至齐齐齐伸手把她按住,晏归澜道:“你莫急,你还记得上回在洞中你我听到的话吗?皇上有意用替身之计,逸城扣在手里的这个,很可能是替身。”

    沈嘉鱼立刻反驳:“裴世子前日已经说了,圣人那边可能已经把我阿娘捉住,怎么能因为替身就不去救她?”晏归澜温声道:“裴惊蛰并没有亲眼所见,你想想看,若他得到的消息也是那边放出的假消息呢?”

    沈嘉鱼还欲反驳,沈至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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