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我可以喜欢你,你也可以爱我。”

    他应该是很有诚意的,想以这个办法化解彼此先前的过结。长剑交到她手上时,身体的禁锢也随之撤销了,她拎着那把王剑,不敢置信地望向他,“你在打什么主意?”

    天帝倒是很坦然的样子,“本君说得很清楚了,这一剑之后,本君便不再欠你。而你也应当破了玄师临终对本君的诅咒,到本君身边来,永生永世陪着本君。”

    长情居然一时没反应过来,认真地算起了这笔账。

    一报还一报,他杀了她,她还他一剑属于礼尚往来。但她必须破除咒术是什么意思?不单破除,还要至死陪着他?天帝果然是世上最精明的生意人,从来不做蚀本买卖。

    她冷笑一声,把剑抵在他咽喉上,“你可是认为我杀不了你?”

    他微微扬起脖子,拉伸出一个美好的线条,“你可以试一试,拿出你所有的本事来。”

    若论她的心,且不管究竟能不能杀死他,先刺了一剑再说。可是转念想想又不能,这一剑下去,麒麟族便要背负刺杀天帝的罪名。到时落了把柄在天界手上,转眼就可兵临城下,名正言顺将麒麟族屠戮殆尽。

    想杀却不能杀,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她克制再三,才忍住了利剑割喉的冲动,随手将钧天扔还给了他,“天帝陛下恐怕要失望了,本座不打算今日了结私怨。待他日战场上相见,到时候新仇旧恨,再与陛下一一清算。”

    天帝可说是个很随缘的人了,她要报仇,给她手刃仇雠的机会;她下不了手,他也乐于保全这份体面。

    钧天化作一道金光收进袖底,他平静地看着她,温声道:“长情,别再闹了,跟我回去吧。”

    长情被他这种云淡风轻的语气弄得十分窝火,一万年前整个月火城毁在他手上,满城八千族人的血把大地都染红了,他能忘了自己做过的事,她却永远不能原谅。

    八千条性命啊,他简简单单称之为“闹”?在天帝的眼里,灭族只恨算不了什么,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经历过那种痛吧!

    鸡同鸭讲,再谈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她转身道:“你我之间本就无话可说,陛下请回吧。”

    她凝聚神力试图打开结界,却听他恼怒地低喝:“本君是存着求和之心来找你的,你如此傲慢,不怕引得本君发怒么?”

    她脚下站住了,没有回头,低声道:“少苍,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你扪心自问,你当真懂得什么是喜欢么?你的喜欢是无所不用其极,是不管他人死活。你只想满足你自己的欲望,至于别人的喜恶,你根本不关心,甚至即便玉碎瓦全,也只想成全你的私心。”

    她对他诸多指控,让他无法接受。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实在听不得半句违逆的话。可是又能怎样?最后不过用力闭了闭眼,消化那团愤怒,喃喃道:“本君现在很生气,你暂且不要同我说话。你也不许走,容我缓一缓再和你理论。”

    不相见时日夜都惦念,见了面不知怎么又闹成了这样。他原先的设想是好好同她商议,看看能不能找个折中的法子,让彼此都满意。或许“退一步”对别人来说轻而易举,但对于他,退一步的代价有多大,她根本不能想象。

    然而缓一缓的时间也无法过长,害怕她再不愿再听他说话了。她背着身不肯看他,他说你转过来,结果她愈发偏过了脑袋,他没有办法,只得走到她面前去。

    他个头高,不得不弓着身子迁就她,“当初在渊底,咱们不是很好么。你夸我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你说你结交我,不是因为我的身份,为什么在得知我是天帝之后,你就把一切都抛诸脑后了?”

    她闪躲不开,一双大眼睛死死瞪着他,“我能够接受云月,因为他纯质无害;我不能接受云月是天帝,因为天帝是我的仇人。这样浅显的道理陛下都不懂么?非要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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