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轻响,茶水连带着外面的茶杯都在这股极寒之意下顿时爆开化为齑粉。
只是太叔衍和邓淼也是一脸难色。
崇鸾殿内的气氛在这股沉默中越发压抑起来。
“依我看,不如这样。”商徵羽不想双方闹得太僵,插了一句道:“此事暂且不谈,如今我三哥一走二十年,思母心切,而且这次又是专程带着段伯伯的事尸骨前来,就是为了让父母见最后一面,方才好将父亲安葬。”
“不如我们都先将此事一放,先让我三个见一见母亲,再说其他,可好。”
三位长老对视一眼,心中也自有定计。二十年,什么仇怨也该解开了,再者说如果这都不答应,似乎显得神霄正天门实在太过没有肚量。
是了,当年的事就让众多江湖同道诟病多年,如今可不能在走老路。
邓淼暗自传音道:“此时需不需要先告知掌门一声。”
太叔衍道:“也好,不过你去告知掌门,我直接带逸飞过去,也不耽误。”
这话中之意也再明白不过,你告诉归告诉,我和你同步进行,等你叫来掌门,我也让段逸飞见到了母亲,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好,那现在老夫就带你们前去。”太叔衍问道。
听到此话,段逸飞的面色也好了几分,虽然母亲解除囚禁的事尚未解决,但
能先见到母亲一面,也是一个可喜的进步,不枉自己一路上都压着心中火气。
太叔衍忽然目光锁上段逸飞放在身边的木棺,喃喃道:“段少皇的尸骨可是就在这木棺内?”
“是。”商徵羽提段逸飞回答。
太叔衍叹了一句,并未再说什么,带头将段逸飞、商徵羽和楚临虚向后山引去。
神宵山后山,断天崖。
一个身穿长袍的壮年汉子正在山道上一步步向上走着。
他的步子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如同丈量般精准,而且从他对此山道的熟悉上看,他仿佛已经在这条山道上走过了不知多少回。
一草一木,一花一水都是如此熟悉。
可每一次走来时却又让他感觉如此陌生。
他一抬头,露出一副英武异常的面孔,若是在年轻时,绝对是个令天下女子倾心的俊朗公子。如今的他双鬓已有些斑白,却掩盖不了他眼中的神采。如同一潭幽泉般的深邃目光,仿佛泰山崩与眼前都不会有半分色变。
缓缓行过一个拐角,就要到达断天崖的山巅了。
“你不用过来,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一眼也不想!”
离崖顶尚有十余步时,崖顶忽然传出一声女子的厉喝,嗓音清冷有若寒泉,听之一言便让人难忘。
可在这女子的语调中却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哀怨,除此之外还有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是的,从她的声音中就能听出,她的心已经死了,封冻得就像万载冰川,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这个男人那双平静的双眸在听闻女子的呵斥之后忽然有了那么一丝波动,但随即便哀叹一声,继续向上走去。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不愿再见到你,你来多少次都一样!”
女子再度呵斥了一句,可虽说如此,她依旧保持了她骨子里的端庄与华贵,犹如一块美玉傲立在漫天风雪之中。
如此寂寥,又如此落寞。
中年男子的脚步依旧缓缓向上走去,无论女子如何呵斥,他都半分也不动摇。
只是他的步伐随着崖顶的到来,愈发显得沉重。
男子深吸一口气,终于快出了最后几步,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