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你们不懂啊……”丁不用眼中的泪水都带上了一抹鲜红:“如今木严城在与不在,已经没用了……”

    木严城外城墙上,郑病翳正借着月色凝望内城。

    今晚的月光尤其冷冽,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内城的一张张白旗忽然落入郑病翳的眼中,让他瞬间有些错愕。

    “侯爷,侯爷!”

    一个满脸喜色的传令兵急急跑来,禀报道:“侯爷,丁将军率全军投诚,我们胜了,我们胜了啊!”

    郑病翳第一时间还没反映过来:“胜了?不是有诈吧。”

    传令兵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是,不可能是,军神大人坐在担架上,此刻已经走出城外,说是要见侯爷。”

    这下郑病翳才是真的相信了,他急急奔下城墙,一路了快跑向内城门。

    早有一队郑病翳的兵马将城门牢牢把持,大军正井然有序的进城,而原本丁不用的手下将军一个个也放下武器,从城内一个个走出。

    当郑病翳见到丁不用的时候他瞬间吓了一跳。

    白天还能亲自在城墙上厮杀的丁不用,如今却颓然的躺在担架上。丁不用双目紧闭,胸前更是有一大滩鲜血,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死气。

    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郑病翳都几乎以为担架上睡着的是一个死人。

    面对军神丁不用,哪怕是对手也足以让任何人肃然起敬,郑病翳缓步走到担架旁,恭敬的躬身一拜道:“大人,郑病翳来了。”

    听着郑病翳的声音,已经仿佛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丁不用猛然睁开眼睛,他看着眼前这个英武的年轻面孔,心中急切道:“你就是郑病翳。”

    “是,军神大人,晚辈就是郑病翳。”郑病翳躬身行礼。

    “快,你快传书前线,让梁州的寕王大军火速攻下丘西峡!快——”

    丁不用越说越激动,面色一红,口中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呕血。

    郑病翳急急道:“快,军医在那里,快给军神大人医治!”

    不过就在郑病翳招呼的瞬间,丁不用枯槁的大手却用最后一分力气握住郑病翳的手臂,郑病翳回头,正看见丁不用那双怔怔望着自己的双眼,眼底闪烁着莫名的悸动。

    “我身无恙,先派兵攻打丘西峡……”

    如今的丁不用俨然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就算有什么诡计,此刻也无从下手。郑病翳见此,心中无比怅然,军神大人英雄一世,最终却是一副如此模样。

    他的眼神是在恳求自己。

    此刻大局已定,在也没有回旋的余地,郑病翳叹道:“军神大人,给我一个理由。”

    丁不用正要张口,左右环顾之下有随即闭口不言。

    郑病翳了然,让人将丁不用放在地上,所有人退到三丈之外,这才蹲下身子,贴耳上前问道:“大人,您现在可以和我说了。”

    丁不用躺在地上,苦笑道:“我曾与陛下说过,万万不能调取雍州的五万大军驻防燕京。他们只可在外为刀,不可贴身为侍,可如今有人不听啊。”

    “我也和你实话实话吧,那五万大军早有异心,一旦入城,陛下便死无葬身之地!”

    郑病翳自然知道雍州那五万大军是什么,卫玘和卫瑾的大战正式开启之后,花飞雨和风雨阁时时刻刻都在打听着五万大军的动向。他们是卫玘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是卫玘唯一足以和云州大军正面交锋的底气。

    但奇怪的是直到现在,卫玘也从未动用他们,他们也好似石沉大海一样,甚至花飞雨都只能知道他们藏在雍州一带,却不知具体驻扎在哪里。

    如今听丁不用此言,终于让郑病翳心中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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