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衣服递给我,“去了好好做,别丢人。”

    我展开一看,是一件改小了的道袍,看着这件衣服,我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她眼睛那么红,怕是就是因为连夜帮我改衣服吧?这衣服我认得,是瘸子的。

    “姥,谢谢。”我笑着跟她说。

    她转身避过我的视线,道:“别谢我,我就是看你可怜,也就这么几天,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回去,那以后就自己过吧。”

    我把衣服穿上。看着还真是那么回事。

    虽然心里有准备,但是到了赵家我还是吓到了,怎么多人?

    这不仅是我们村子的,怕是邻村的都来了吧?

    赵家老二解释说:“他们听说是你来主持丧礼,所以都想来看看。”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有些害羞和害怕,但是今天,我深吸口气,神情无比肃穆的走进了赵家的院子。

    瘸子,我会做的很好,我也会活得很好。

    赵老爷子的魂魄已散,所以一切都很顺利,我严谨的按照着韩正寰教我的来做,一点错都没犯。

    等到丧礼过后,赵家老二对我道谢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丫头。”

    我笑着摇头。

    “丫头,你今天真的很像瘸子。”赵家老二说。

    我愣了一下,说:“谢谢。”

    回家的路上,街边站着的人都看着我,低声说着什么,目光或是鄙夷或是可惜或是同情

    我面上带笑,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处理完赵老爷子的事情,就要安排瘸子下葬,我在他的棺材旁边坐了一夜,第二天依旧穿着那件道袍,带领着送葬的队伍,把他一步一步的抬上山。

    给他填下第一铲土,我静静的站在一边,想着这比会不会有奇迹,他会不会再次醒过来,可惜,我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动静。

    最后是姥姥看不下去,把我拉到一边,让别人上来填土。

    我看着瘸子的棺材被一点一点的盖上,终于再次崩溃,跪倒在地,嚎啕大哭,挣扎着想要过去。

    姥姥死死地抱着我,说:“别哭,别哭了,你想他走都走不安心么?”

    “我不想他走,我想让他陪着我。”我哭喊着,强装多天的平静,还是被打破了。

    我在瘸子的坟前哭了很久,最后嗓子都哑了,被姥姥拽着往回走,“瘸子,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

    晚上回家,我直接发了高烧,姥姥吓得不行,最后是张大借来一辆三轮车把我送到了县城的医院。

    后来听人说,医生给我检查完,就把姥姥骂了一顿。

    说你孙女身上多处软组织拉伤、喉咙和耳朵都有炎症,尤其是耳朵,再晚几天送来,估计就治不好了。

    姥姥被骂的一声不敢吭。

    后来齐浩也来了,给我交了住院费,陪着姥姥一起照顾我,不然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估计我还没醒,她就已经累晕了。

    齐浩说,我晕着的那几天,姥姥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女儿。

    我是三天后醒过来的,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上插着输液的针头,右耳朵还贴着纱布,喉咙肿着,说不出话来。

    姥姥每天忙进忙出的照顾我,尽职尽责,隔壁床的大妈还跟我羡慕的说我有个好姥姥,对我这么好。

    我笑了笑,没说话。

    经过这么多事,我长大了,遇事知道留个心眼。

    姥姥对我的好,我总觉得有点不正常。

    我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才回家,要是按照齐浩的意思,还让我再养几天,我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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