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老爷子走得那么快,她嘴唇翕合着,还没有想好要如何挽留周老爷子,周老爷子已经走得看不见踪影。

    周老夫人失望地跌坐到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胡二奶奶忙上前道:“母亲,您别生气,夫妻俩哪有不吵架的?老爷过几天就回来了。”

    周老夫人挥了挥手,道:“我没事。我跟老爷这么多年夫妻,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他却对我这幅模样,我也心冷了。”说着,拿起筷子,慢慢夹了一筷子鲈鱼吃。

    周二爷和胡二奶奶对视一眼,忙低头跟着吃饭。

    ……

    芙蓉柳榭里,另外摆了家宴。

    因吴三奶奶伤重未愈。

    这家宴就摆在罗汉床边上。

    她可以就着罗汉床坐。

    吴三奶奶头上缠着白纱布,用了淡色的齐眉勒额裹着,倒也不那么显眼了。

    只是面目憔悴,眼底尽是青色,和他出征的时候相比,简直整整老了十岁!

    周怀礼如今已经是朝廷的一品骠骑大将军,举手投足间比从前沉稳厚重多了。

    见了娘亲这般模样,周怀礼跪在地上,对吴三奶奶道:“娘,儿子回来了!”

    吴三奶奶忙抬手道:“快起来!快起来!”然后又招手,“过来,让我看看你。”

    周怀礼走过去坐在罗汉床边上,微笑着道:“娘,儿子已经长大了,您可别再用小时候那一套吓唬我们。”

    “我哪儿敢啊?我大儿已经是一品骠骑大将军了。”吴三奶奶含笑抚了抚他的脸,又看向两个小的,“怀智、怀信,以后要听大哥的话,知道吗?”

    周怀智和周怀信忙起身应是。

    周三爷笑眯眯地捋着胡子,拎起酒壶,给三个儿子的杯子满上酒。

    周怀礼看了看吴三奶奶头上的白纱布,终于忍不住问道:“娘,您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又对屋里的丫鬟婆子斥道:“我不在家,你们是怎么服侍三奶奶的?”

    屋里的丫鬟婆子马上乌压压跪了一地,伏身低头,不敢辩一声。

    吴三奶奶忙道:“不关她们的事,你可错怪她们了。”

    周怀礼一怔。

    最小的周怀信嘟着嘴道:“大哥。可不能怪她们。要怪,就怪大堂哥。要不是大堂哥下狠手,娘也不会摔坏脑袋。”

    “就是!人在做,天在看!大堂哥伤了娘亲的脑袋,大伯父也讨不了好。——被人射了一箭在头上,哼!我看是报应……”周怀智也不满地捶了捶桌子说道。

    “住口!”周怀礼厉声呵斥两个弟弟,“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这样说大伯父!大伯父出生入死。为大夏皇朝立下多少功勋!没有大伯父。如何能有我的今天!”

    周怀智和周怀信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忙道:“大哥,我们错了。”老老实实认了错。

    吴三奶奶看着心疼。招手让两个小儿子过去,摩挲着他们的头脸,道:“你们大哥是为你们好。这些话,在自己家里说说无妨。只不要到外面乱说就好了。”

    周怀礼见吴三奶奶拆他的台,哭笑不得。摇头道:“娘,您别总惯着他们。”

    周三爷叹口气,说了句公道话:“其实也是你们娘的性子太急了,不小心伤了大少奶奶。怀轩哪里忍得住呢?肯定是要还手的。”

    “也不能怪娘啊!大堂嫂说话跟刀子似的,一刀一见血!娘说不过她,忍不住拍了桌子。那筷子不小心飞了出去,可不是有意要去伤她!再说。不是没伤到吗?”周怀智更加不满,跟周三爷打擂台。

    周怀礼听着话里有话,转头看看娘,见她一脸不自在的样子,便转了话题,道:“今儿有什么菜?我饿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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