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东西。”

    她把手伸出来,拿出一颗拇指大小的四方块状物放在桌面上。

    居然是颗印章!

    谢琬拿在手里,就着灯光细看,只见这印章上用篆书刻着个“岚”字,字面上有朱色的印痕,材质是寿山石,原本该是尖利的四角已磨得有些圆滑。

    “是枚私章。”

    她凝眉道。

    霍珧从她手上将章子接过,用食指从刻面上抹了点残余的印泥闻了闻。然后蓦地皱起眉来,望着前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谢琬道:“你看出来什么?”

    他把印章递回给她:“这上面是朝廷发给各大衙门公用的‘雨山泥’。”

    既是用的是衙门里公用的印泥,那这么说来,这人就很可能是官府中人了。

    如果是官府的人,那就说得通了!只有官府的人才有可能在季阁老面前说得上话,而漕帮的人最怕的也是朝廷官府的人,所以穆癸在见到那传话的汉子时,神情顿时就松了,因为他知道,眼下也只有这私章的主人能给他解围!

    朝廷可是明令禁止除漕运相关以外的官员与漕帮勾结乱政的,虽然她们并没有拿到他们乱政的证据,可是船舱里的人又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真面目,而来插手这种日常纠纷呢?

    这人的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保穆癸,穆癸又是佟汾的人,那么说到底也就是保佟汾。他一介仕官,而且推测起来身份还不低,这么样出面来帮助一个帮派里的头领,很明显已经触犯了律例,他这么做,为的是什么呢?

    谢琬坐下来,扶着额角陷入了沉思。

    是了,如果是衙门的人,又为什么还会水遁?除非是武官。如今天下兵马十之三四在护国公霍达手里,剩下的也都在京外各地驻守,京官武官自然也有,可是同时符合名字里有个岚字,而且在衙门里办公的武官,显然除了护国公府的人,就只有兵部了。

    那么,他究竟是护国公府的人,还是兵部的人呢?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落在她眼里,就必须查清楚不可了。

    她拿食指沾了点茶水,抹在那私章的刻面上,然后往白纸上盖了一印,交给邢珠道:“你明日一早就去京师,查查这枚印的主人。记住,不要露出行藏,要查到结果才回来。中间若有什么线索,就让罗矩写信给我。”

    佟汾背后居然牵扯上了朝廷的人,而且此人似乎在季阁老面前颇说得上话,那她就一定要查清楚了,这个人究竟跟季振元有什么关系,跟谢荣有没有关系。

    这已经不是田崆一个人的事情,现在,她想放也放不下了。

    这天夜里程渊和钱壮没有回来,邢珠走了之后谢琬收到田崆手下的人捎话过来,程渊他们随船去了京师,留话给谢琬,让她们办完事先行回清河,等他们到京师下了船之后才回去。

    留下来也只是等消息,谢琬于是让顾杏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半路上刚好赶上下雪,漫天的飞雪在提醒着人们隆冬将至,而年关又将要到来了。

    去时六人回来却只有三人,没有人打前站,到了家后吴妈妈急急忙忙把枫露堂里的大薰炉点起来,嗔怪地埋怨着怎么不让邢珠提前来送个信,罗升则忙着打点晚饭,又让厨娘下去熬汤煮茶。玉雪秀姑也忙着抬热水侍候谢琬沐浴,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儿。

    不过看着大家这样忙乱的样子,心头倒是添了几分暖意,有家的感觉还是好。

    回府之后日子也回归了正轨,在沧州与霍珧之间的那点小涟漪也被接踵而来的事务挤到了背后。

    在程渊他们和邢珠归来之前,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

    而在出门的这些日子里,李子胡同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来自靳永,他是因为前不久得知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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