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都是他从自己的供奉里拿钱购置的,谢琬也没有跟他计较,这点东西对于他如今的供奉来说,实在已不值什么,也就不去拂他的好意。
如今她在京师已经有十多间米铺,聚福米庄的名头已为京师百姓所熟知,而米庄里发行的粮票因为能够在每间米庄通用,所以深受大家欢迎。如今别的米庄也开始效仿,不过因为聚福米庄最先开始施行这样的举措,因而还是占得了许多优势。
因为谢琬接下来的目标是整条京杭运河沿线的所有州府,所以罗矩从明年开始,又将有大半的时间往北下奔走。
米铺要增开,所需的漕船也就更多了。对于沧州码头事件出现的神秘人,谢琬也就更急于了解其真面目。
打发走了罗矩,她问邢珠:“查到了什么线索?”
邢珠道:“奴婢遁着姑娘给的线索去打听,朝廷里为官的,但是名字或者表字里有‘岚’字的,足有二十四个。而没有一个人表示曾丢过这枚私章。奴婢也想办法将这二十四个人的印鉴一一拿来比对过,没有一个人是相同的。”
说着,她把一张印满了章印的纸递到谢琬面前。
谢琬仔细看过,只见上头密密麻麻的印鉴里,居然真的没有一个与手上那颗印鉴相同,而且每一个印看起来边缘都有各种各样的小瑕眦,看得出都是用过一段时间的旧印,而不是丢失后立即重补回来的新印。
她抬头问:“确定没有漏网之鱼?”
邢珠肯定地道:“确定没有!所有在朝为官的人全都找遍了。为此,我还特地问赵大人找来过一份各个衙门官员的名录。”
谢琬皱起眉来。
既然那枚印上用的印泥是衙门专用的印泥,那就可以肯定是朝堂里的人。而且这印四面边角都已经摩得光滑,也可以肯定是用了多年的印,那起码会有人见过或者知道这是谁的印,为什么会找不到一点踪迹呢?
想了想,她又把霍珧找过来:“你真的确定那印上的印泥是衙门里专用的印泥?”
霍珧看着她道:“我用脑袋担保。”
谢琬垂下肩来,这就奇怪了,除了衙门里的官员,谁会长时间用衙门里专供的印泥,以至于印泥陷在凹缝里,沾点水就能印出来?
吃完腊八粥,谢琬便开始着手把聚福米庄开往京师以下州府的计划。
罗矩翌日便交派了几个人去天津寻铺子。
而第三日他则自己带着两名随从去了沧州,一来为着找铺子,与天津的铺子一齐开张,二来也顺便去码头,跟田崆商量再加雇几条船的事情。
田崆最近面临着来自总舵压力的事谢琬也跟她说了,说的目的也是为让他顺便打听打听如今码头情形怎样,如果可能的话再问问他那颗印章的事情,兴许他能知道点线索。于是她叫了邢珠钱壮与他同去。
年关将近,最近接连下了几场雪,四处积雪都有尺余厚了。
在等钱壮他们回来的时候,她抽空去了趟南源,一来是向余氏辞行,二来也是提前拜年。却无意遇到两件事,一是齐如绣居然又邂逅了前世的丈夫武淮宁,余氏死活看不上武家的家世,不肯齐如绣嫁。二是齐嵩居然得了清苑州知州陈昂的举荐,来年或许会有次升迁。
两件事谢琬都很高兴。武淮宁人不坏,前世与齐如绣也很恩爱。而齐嵩在现在的位置上已经呆了七八年了,也是该挪挪了。虽然这陈知州不过是顺手一把人情,但有了上司帮着说话,很显然又是不同的。
前世里齐嵩正是差不多在这个时候与人争官争输了而辞了官,而来郁郁而亡,今生看来应该可以避免了。至少,如果有用得到钱的地方,谢琬这边是完全可以替他扛下来的。
谢琬回到清河,钱壮罗矩他们就回来了,不过带来的不是好消息,而是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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