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推理起来也十分成立。牵涉到几十万两银子的案子,哪里会这么容易把线索暴露在人眼前?”

    “你觉得这不是郑侧妃他们的手笔?”谢琬有些意外。

    她承认他反推得有道理,可是这毕竟也只是怀疑。

    殷昱点点头,“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怀疑除了霍家和郑家以外,朝廷里可能还潜藏着第三股势力。这股势力就是在清苑州的时候意图暗杀我的那伙人。”

    谢琬头次听他主动说起自己的事,顿时凝神。

    “当初被废之后我住在东宫外的一座小宅子里,明面上是个行动自由的普通庶民,实际上暗中许多人在监视我。这其中有乾清宫的人,东宫的人,护国公府的人,还有郑家的人,这些我都清楚。可是此外,我发现还有些人在盯着我。

    “这些人的来历不明使我起了戒备心。这种情况下,就算护国公府会护着我,可我也终究容易被人钻了空子。所以我就逃出了京师。

    “我去清苑州是想去清河县,清河与清苑交界的村庄里,曾经有我去东海之前留下的几个人。我必须找到他们才能联络到我的暗卫,就在清苑州我准备去找他们的时候,我发现有人跟着我来了。于是我引了他们到山路上,准备趁机瞧瞧他们的武功来历,没想到被路过的你救了。”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谢琬却沉浸在回忆里,说道:“这么说,其实你当时并不是真的被他们制住了?”

    他炯炯望着她,“我要是这么容易被拿住,早死了千百遍了。”说完他目光却又莫名地温柔起来。

    谢琬把目光侧开一点,说道:“那你中的麻药也是假的?”

    “那倒不是。”他摇头道,“麻药是我在钱壮救我时自己服的。因为我必须要保持清醒才能判断局势,而这种麻药可以镇住疼痛,使我保持清醒的头脑。”

    谢琬很无语。她曾经真的以为自己做了回拔刀相助的勇者。

    “可是如果没有你相救,我的道路会走得更加艰难得多。”他看着门外,认真的说道。“至少,接下来几个月我不会安心的睡下一晚觉,不能安心的吃下一口别人的食物,虽然你不救我我也不见得会死,可是你至少让我知道,这世间还有温情。”

    谢琬听着他这话,心里终归舒服多了。

    但是她又不习惯他这样的说话。平时随意洒脱的那个他去哪儿了?她直起身来端正坐好,皱眉道:“别说了,好肉麻。”

    殷昱望着她笑了笑,没有一点不自然。

    “话说回来。至于追杀我的是什么人,这个我也正在查。

    “原先我也以为是郑家的人,可是郑家原先是带刀侍卫出身,习的是我朝正统武术,这批人不一样,他们的手法我在东海时看得多,像是那边或者是在那边呆过的人。所以我在想,这批人也许跟当初借殷昊之事弄掉我的是同一批人。而这个印章的主人,如果不是郑家的人,就一定是这股势力中的人。”

    “这么说来,你的猜疑也是有根据的。”谢琬摇着扇子,说道。这个事回去之后她得好好想想,如果是股暗势力,那在她前世里有没有冒头出来?

    “当然有根据。”殷昱看了眼外头,然后把栗子收起来。

    谢琬盯着那包才吃了几颗的栗子。

    殷昱道:“天色不早,这个晚上吃多了胃滞。——你该回去了,呆久了怕被人盯上。”

    谢琬无语地登了车。

    正要走,殷昱忽然又一下攀住了车窗,目光似乎要一直盯进她的心底里,“听说,你想成亲了吗?”

    谢琬臊了个大红脸,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殷昱站直身来,扭头看着别处,“就是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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