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着大绣球的红绸一头就到了她手里。

    之后踏着红毯一路出门上花轿,整个耳朵里都被各种声音塞得满满的。

    下了花轿,过火盆,上台阶,然后拜天地,一切都如行云流水,等随着红绸到了洞房,声音才算渐渐消退。

    等到喜娘们又唱了赞,殷昱才把红绸从她手里抽出来搭在床头,然后从喜娘手里拿了称杆,把覆在谢琬头上的喜帕给挑了。

    谢琬没想到他这会儿就给挑了,不是应该等到喝了合卺酒之后才能挑吗?

    殷昱盯着她的脸呆看了会儿,忽然有些不自然地扭开脸:“大热天的盖着这个多闷。”从谢琬的角度看过去,他竟然有些脸红。

    谢琬笑了笑,倒是十分感激他这份细心。

    “你去陪客吧,我在这里坐着就行。”

    因为婚前本就交过心,所以也就不如别的新人那般扭涅。

    殷昱点点头,又看了她一眼才说道:“那我出去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昨儿玉雪他们先来,已经按照你的习惯在床头放了书和吃食。这正院里所有的侍女都是你的人,随便你使唤。从此这里就是你我的家了,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不用顾忌那么多规矩。”

    谢琬听得他说这就是她和他的家,心里也没来由的起了丝悸动,抿唇点了点头。

    殷昱扬了扬唇,出去了。

    邢珠顾杏后脚进来,站在谢琬面前冲着她直笑。

    谢琬被笑着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是镇定地道:“我猜公子定会喝许多酒,顾杏下去让吴妈妈准备些醒酒汤吧。再备几样好消化的汤和点心,回头若公子需要就送上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看谢琅成亲那夜里烂酸醉如泥就知道了。

    邢珠是真心替谢琬高兴,因而一向不苟言笑的她今儿也笑容一直没断过。她问谢琬:“太太不吃些东西么?爷交代过让太太别等他的。”

    谢琬还真不饿,来之前齐如绣为了防止她跟她一样被饿了半宿的命运,特地在上妆前给她喂了好几块枣泥糕,又逼着她喝了半碗肉汤。不止这会儿不饿,估计她就是熬到半夜都不成问题。不过邢珠突然而来的这声“太太”让她有些措手不及,闹了个大红脸。

    外头礼成之后就进入了宴饮,有护国公一家人在此操持,场面便就不必说了,主要是以中军营的各级将领以及当年在东海征战过的那些老将为主,当然还有各路勋贵,不管怎么样,既然皇帝都给了赏赐,勋贵们又怎么会不给护国公的外孙面子?

    而以魏彬为首的立场明确的各路文官却并未到来,这是殷昱的主张,毕竟如今眼目下局势并不分明,过早地把这层关系昭告天下并没有多大益处。但是该到的贺礼却一个不少,帐房里堆满了半屋子金银珠宝,好在有个擅于掌财的公孙柳在此坐镇。

    殷昱敬完一轮酒,将这差事代交给霍英和骆骞他们,才走出来散酒气,公孙柳忽然拿着封薄薄的信封匆匆走过来。

    “主上,这里有个署名叫做金先生的让人送来封贺仪,里面是座位于姑苏的千亩大田庄的地契!”

    金先生?殷昱皱起眉来,他并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金先生。接了信封打开一看,果然是份地契。千亩地的大庄子不是小数目,没有个万两根本置不下来。

    “您看,这人会不会是太子殿下?”公孙柳试着道。

    “不可能。”殷昱劈头否决,“我跟他毫无关系,他为什么要送贺礼给我。”

    公孙柳无语。

    殷昱把信封还给他:“先把这个收起来,日后再说。”

    他真心不觉得这是太子所为,要知道太子作为他的父亲,在他出事之后并没有过问过他半个字,他在被软禁的时候,他让人监视他,季振元他们公然地想要扶持殷曜上位时,他没有什么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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