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痛恨,又有对文四儿的气恼,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脸上的表情便就显得明暗不定起来。

    广恩伯和任如画听见文四儿这话,也是气得咬牙切齿。

    当时文四儿他们把话嚷嚷得人尽皆知,而曾密当时被揍得说不出话,大伙肯定也早就相信是曾密不轨了。如今勋贵子弟简直就是纨绔子的代名词,曾密就是没有妾侍,也难保他有些见色起心的毛病。所以眼下就是派人去绸缎庄查访,结果也肯定是偏向谢荣这一边。

    季振元一直在旁侧不曾说话,皇帝看了一轮好戏,这会儿便就把脸转向他,说道:“季阁老怎么看这事儿?”

    季振元站出来,沉吟了下,说道:“依臣之见,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也许是当时曾密不小心碰了碰谢姑娘,而被谢姑娘身边的下人误会,一时护主心切,所以冲动之下打了曾密。这反过来其实也能证明这二人的忠心嘛。如果主子不贤明,又怎么会有如此忠诚的下人呢?臣以为,这反倒可以鉴证出谢荣平日的为人。”

    皇上捧着茶,挑眉道:“那又该如何消除这个误会呢?”

    季振元道:“既然是误会,自然息事宁人为妙。不如就让谢荣赔付伤药费吧。”

    谢荣闻言立即上前两步:“臣愿意给付伤药费。”

    能够息事宁人自然息事宁人,哪怕多出点钱。

    可是广恩伯和任如画听见这话立时就沉下脸了。

    伤药费能值多少钱?广恩伯府虽然今夕不同往日,可却也不缺这几两伤药钱!何况他们进宫本来就是为争口气,季振元这话本来就是抱着护短的态度在和稀泥,他们岂能接受?再说了,他们心里头可还憋着曾密在后军营临时被调职的气呢!无论如何这口气他们一定要出出来!

    于是广恩伯道:“皇上,季阁老这意思是拿钱来压人吗?我曾家再不济,也是朝廷钦封的伯爷,安能因着你们几个臭钱把咱祖宗的脸给撂地下了?这条件我们不答应!”

    “那你想怎么着?”皇帝凝眉道。

    季振元这厮也确实太狡猾了,把人儿子打成那个模样,以后还不知落不落残疾,轻飘飘一句拿俩钱出来就完事儿,这换了是他,他也不答应啊!

    广恩伯道:“他们伤的是我老曾家的脸面,除非把这脸面给老臣找回来,老臣才能甘休!”

    季振元和谢荣都回头瞪着他。他鼓着眼瞪回去,顺便冷哼了声。

    靳永挑眉看了看他们,回头走到龙案前,压低了声音跟皇帝道:“依臣看来,广恩伯府只怕是要争口气。臣觉得这也不是什么过份的要求,曾密再怎么过份,谢姑娘也不能纵容下人把他打成那个样子,这不是害了人家么?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不能让勋贵们寒心哪,还是得想个法子安抚一下。”

    皇帝没好气道:“你有什么法子就说出来!拐弯抹角的做什么?”

    靳永颌首道:“臣方才听说这曾密房中并无妾侍,而且曾密伤成这个样子,也是拜那谢葳所赐,不如皇上就赐这谢葳嫁给曾密作平妻吧?如此可让谢葳以妻子身份戴罪立功在曾密床前侍疾,曾家心里的火气自然也就渐渐消了。”

    “平妻?”皇帝不觉拔高了几分声音,底下众人都竖着耳朵往这边听呢,听见这二字便也都看了过来。皇帝盯着靳永道:“这可等于打了谢荣的脸,据朕所知,他可只有这一个女儿。”

    “皇上。”靳永深揖道:“这谢葳的名声在京师官户圈子里头已经惨不忍睹了。所以拖到如今都快二十了还没曾订亲,再拖下去她又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如今是连寒门士子都不肯要她了。她嫁到曾府是为平妻,并不是作妾,如何打得着谢荣的脸面?

    “再说了,她这是戴罪出嫁呀!人不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么?臣以为,只有如此方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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