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醒来,和齐如绣窝在被子里拿凤仙花汁抹指甲,余氏进来了,抚着她的头顶说道:“你舅舅说,会托京师的熟人打听靳家的住址,到时候让人送来给你们,你们就可以写信去了。”

    谢琬不顾手上花汁未干,一把扑进余氏怀里抱住她脖子:“谢谢舅母!”

    余氏身子后仰避开她的魔爪,一面嫌弃一面笑:“你这猴儿!我这可是才穿的新衣裳!”

    谢琬嘤咛撒娇,愈发在她怀里打滚。

    留下来一住就是三四日。

    齐如铮每日上晌与谢琅在家里温书,吃过午饭便和齐如绣带着谢琅谢琬驾着骡车在县城里四处晃悠。

    南源县因为临近清苑州,略比清河繁华,县城里不但有广东的盲公饼钵仔糕,广西的螺蛳粉,也有四川的担担面,以及辽东的辣白菜。谢琬在游逛的同时也在寻找秀姑,可惜并没有发现。

    除了吃,更难得的是因为过年,城里新来了一套潮剧班子,就设在城里流云社登台。

    流云社是南源县最大最好的戏社,能在这里登台的班子都有两把刷子。齐如铮知道谢琅打算初七回去,故而特地求亲告友弄来了一个初六下晌的包厢,买了以上许多小吃打包到了流云社看戏。

    齐嵩初五已经去了州衙当值,余氏听不来这些南方戏,四个人在包厢里呆得十分自在。

    一时听完两出,不知谁点了谢琬最不喜欢的《青蛇》,遂邀齐如绣起身去如厕。

    净房在楼下,两人洗完手上得楼梯,一名锦衣绣袍的少年走过她们身边,忽然又噔噔跑回来道:“三妹妹,真的是你!”

    谢琬抬头望去,面前这人,竟然是任隽!

    楼上谢琅也瞧见了他们,探出身子来招手道:“任三弟!上这里来!”

    任隽十分高兴,冲谢琬揖首道:“真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三妹妹先请!”

    谢琬也想不到跟他还有这样的孽缘。微笑唤了声“任三哥”,走了当先。

    齐如绣不时好奇地冲任隽打量。

    进了包厢,谢琅遂把任隽介绍给了他们。听说齐家兄妹乃是齐嵩的儿女,任隽抚起掌来:“原来是齐大人的明珠!我便是城南任家的老三!”如此说起来,两家父辈早是相识,只是双方儿女未曾得见。

    气氛不免又热络起来。

    任隽提议散戏后再去翠微山赏梅吃烧鹅,除了谢琬兴致缺缺,似乎个个都击掌称赞。

    她有成见在先,任隽在别人眼里就是再宝贝,到她这里也不过一块顽石。虽然犯不着去打击报复,却也很不值得与他建立什么交情。于是只好一副对剧目极感兴趣的样子,沉浸在咿咿呀呀的唱腔里。

    戏里的陈世美被铡了头,底下人纷纷喝彩。

    日影偏西的时候戏散了,任隽与学堂里几名同窗同来,回去打了个招呼后,就与谢齐四人往翠微山去。

    不管怎么说,翠微山的梅林和烧鹅还是名不虚传的。

    下山时任隽看见谢琬与齐如绣笑着将梅插上发鬓,趁上车的时候,鼓作勇气走到她面前道:“不知那两条鱼在妹妹屋里可曾淘气?”

    车里齐如绣噗哧一声探出脑袋来,“什么鱼这么了不得,居然还会淘气?”

    任隽脸上一红,谢琬也有丝赧然,想起玉芳每日往天井水池里投食,遂道:“野生鱼儿,甚是好养。”

    任隽逃也似的走了。

    齐如绣等谢琬坐好,便促狭地道:“我看这任隽对你很是不同。莫不是他喜欢你?”

    谢琬睁大眼道:“我这么听话懂事,舅舅舅母这么喜欢我,罗管事和吴妈妈他们也都很喜欢我,他凭什么不喜欢我?”

    齐如绣一怔,抱住她的肩膀道傻丫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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